福王大惊失色:“你怎么会还有人手!!”
他转身看向旁边的内阁首辅周延儒与面色惨白的大宗伯。
明明他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势力,缠住了京师之中永辉帝所有能用的人手,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支后手。
永辉帝嘴角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厉声道:“福王意图谋反,罪不可赦!拿下!”
福王立刻尖声道:“你不能拿我,太子已死,现在边疆的那个不过是替身,只有我才是大魏最后……”
原本站在床榻旁边的银甲将军,一个纵身越出了人群,提刀冲入福王群中,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刀贯穿了福王着甲的身体,刀锋从后背透出。
没有丝毫犹豫,得手后,对方立刻抽出了银色的长刀,刀锋往上,在福王的脖颈间轻轻一划,福王的人头就落入了他的掌中。
他举起手中的人头,喝道:“福王谋逆犯上,现已正法!尔等从犯再不束手就擒,同如此头!”
贺章的刀锋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福王的身体倒下,鲜血喷溅而出,福王身边的人才反应过来。
但是他们也只能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无人敢言。
尤其是旁边的大宗伯,作为宗室他们一向享有各种法制之外的额外待遇,即使是谋反之类的罪名也都是圈禁毒酒白绫之类的手段。
这样如同杀鸡宰狗一般酷烈的手段,杀的还是大魏皇室之中的番王,实在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起来一身鸡皮疙瘩。
仿佛下一刻他们就会变成福王现在的样子。
永辉帝看着福王还未瞑目的头颅,也忍不住握紧了旁边周皇后的手,他闭了闭眼,心中不知道是畅快还是悲凉。
不过,他想他可以亲自带着福王去和先帝解释了。
贺章刀锋所指,众人皆避开了他的眼神,连连后退。
大宗伯眼一闭,立刻跪倒在地:“臣等被福王蒙蔽心智,他谎称太子身份有疑,为了肃清皇室血脉传闻,臣等才随他而来的,绝无谋逆犯上之心,还请陛下明查!”
殿前,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人群,此刻却被这一刀削去了气势,乌压压的跪了下来。
永辉帝心中生出一股恐惧和悲凉,不敢看那一地的血污,只是将眼神定定的放在了贺章的身上,有些意味不明。
乾清宫中安静的能听到福王的身体中血液流淌而出的声音。
半响,永辉帝喘着粗气,靠在龙床上,仿佛才回过神来。
他冷冷的看着大宗伯:“福王所谈大魏血脉混淆之言,实属诛心之言,谎话连篇,太子乃我亲手养大的孩子,他的血脉不容质疑!”
大宗伯在永辉帝的目光下忍不住轻轻发抖。
永辉帝看着大宗伯淡淡道:“都杀了吧。”
大宗伯和其他的群臣皆是抬头,惊愕的看着这个一样以老好人,糊弄人的身份出现的永辉帝,这么多年来,哪怕永辉帝总是在和群臣的对峙中落于下风,但是从来没有这般狠厉决绝的一面。
众人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杀气四溢的话。
他们还在惊愕,贺章可不会犹豫半分,一声令下,原本就蓄势待发的鸟統纷纷吐出弹丸,冲着十米以外的那群人。
鸟統射击虽然前期准备复杂,但是在这样的
距离之中,福王手下那群带甲的侍卫和群臣皆如杂草一般伏倒,整个乾清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今日之事,家丑不可外扬,凡是随福王闯入乾清宫的人,皆不可放过。”永辉帝的脸色显出一种冷硬和疲惫的交错的神色。
他终于还是亲手扫荡了太子所有的威胁,包括自己。
这个负担在他身上长达数十年的重担,马上就要交给这个不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希望,太子的选择确实是对的。
“召集群臣,朕要立遗诏!”
周皇后泣不成声的看着一脸死气的永辉帝。
永辉帝摸了摸周皇后的脸叹息道:“朕等不到太子回来了,要先一步带福王去和先帝请罪了,不过他好歹帮朕收复了京师,让我不必覆面去见列祖列宗……”
他看着长身玉立的贺章,眼神复杂:“待我身亡后,找到前太子的骨灰,与我葬于一处。”
周皇后趴在一旁,不言不语,只是眼泪大颗大颗的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