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禾指尖发颤。
虎符背面,刻着“左骁卫”三个篆字。
——“祖父,你到底留了多少底牌?”
她深吸一口气,把虎符、账册尽数包好,塞进药箱。
又原封不动埋回地砖,记准方位。
回程路上,她靠在车壁,心跳如鼓。
——“有钱、有兵、有忠仆,还缺什么?”
她抬眼,看远处夕阳如血。
——“缺一个,让敌人血债血偿的理由。”
夜。
偏房。
阿九发热,三十九度二。
苏青禾以温水擦浴,又以酒搓脚心。
少年迷迷糊糊,抓住她衣袖,像抓住浮木。
“大小姐……别走……我怕……”
苏青禾任由他抓,声音低而稳。
“阿九,别怕,我在。”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奶奶在病房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
——“医生,救救我孙子,他爸妈不要他了,我只有他。”
那一夜,她第一次明白——
所谓“救命”,不止救身体,还救灵魂。
她低头,看少年熟睡的脸,轻声道:
“阿九,我们一起活。”
更深。
苏青禾伏案,写下一行字:
【第一步,以医术立威,固祖母命;】
【第二步,以银钱笼络,稳下人;】
【第三步,以虎符为钥,寻旧部;】
【第西步,以兵书为饵,建死士;】
【第五步,以血还血,让二房——】
她笔尖一顿,墨汁滴落,晕开一朵黑梅。
“生不如死。”
第二回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