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低呼:“飞鱼服!这是……前朝锦衣卫!”
苏青禾瞳孔骤缩。
——“祖父竟与锦衣卫有勾结?”
她深吸一口气,探手,取匣。
铜匣入手冰凉,像握住一块千年寒冰。
她以发簪拨锁,“嗒”一声,匣开。
里面,只有三物——
一张“盐引”,数额五万引,盖“户部”朱印;
一张“婚书”,男方:苏宪;女方:沈氏;日期:永熙二十九年;
以及,一枚乌金令牌,正面雕“镇北”二字,背面,却是一只——
张牙舞爪的“睚眦”。
阿九倒吸凉气:“镇北军!大小姐,这……这是谋逆大罪!”
苏青禾却盯着婚书,指尖发颤。
沈氏——
原主祖母,正是沈氏!
可日期,永熙二十九年,祖母己嫁祖父十年,何来第二纸婚书?
除非……
除非当年,祖父以“重婚”为契,换镇北军五万盐引,替皇家养私兵!
她猛地阖匣,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碎胸腔。
“阿九,把棺材埋回去,土拍实,再拔了玉簪。”
“大小姐,这尸——”
“死人不会说话,活人会。今夜,我们当从未来过。”
回程。
天色微明,城门未启,两人绕小道,自西门水闸入。
闸口,己有数十名苦力,扛盐包,赤足踩泥,吆喝声震天。
监工,正是二房庶叔——苏宦。
他骑在马上,马鞭蘸泥,随手抽人:“快!辰时前装不完,全家喝西北风!”
苏青禾隐在暗处,看盐包外封——
赫然印着“苏”字商号!
她眸色一沉,低语:“原来,二房早把苏家商号,当成自家钱袋子。”
阿九握拳:“大小姐,我去撕了那狗官!”
她按住他:“急什么?盐、船、账,一个都跑不了,先让他替我数清楚。”
她取炭笔,在掌心画下一道“S”形暗记——
那是现代“手术切口”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