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低盐换命得圣宠火酒涤骨慰龙心
一雪夜·铜漏·急诏
亥正三刻,皇城雪停,铜漏却敲得人心惊。乾清宫传旨火急——
"御用针师苏青禾,速赴永巷冷院,救镇北遗孤急症!违者,斩!"
内侍嗓音尖利,踏碎朱雀街残冰。苏青禾披狐麾,内藏针囊,袖藏"睚眦火折",随其后疾行。雪深没踝,一步一冷锋,她知道,这又是一场,以命为注的手术。
永巷最深处,"听雪院"残灯如豆,灯影下,沈鹄——那个腹大如鼓的镇北遗孤,此刻蜷缩榻上,唇角黑血,呼吸几停。
二残灯·无影·手术台
她以残灯为无影灯,以井台为手术台,以羊肠线为缝合,以龙胆酒为消毒,更以——自己,刚抽出的,热血,为"活体透析液"。
刀起,火焙,斜刺入脐旁,黑褐色盐毒腹水,喷薄而出,腥咸,像十年前,母亲被灌的那口井。
放尽约一升,她以银针,刺双下肢"阴陵泉""三阴交",再以空心针,自自己肘静脉,抽血二百毫升,立即,沿刀口,缓缓注入腹腔——血,遇盐毒,中和,稀释,再以针,引出,如此三轮,血,由黑转红,由咸转淡,像一条,被洗过的河。
三银针·人心·死穴
盐毒未清,沈鹄心跳骤停——无影灯下,她以指触颈,无脉,立即,以银针,刺"人中""十宣",再以火酒,擦心前区,无果,她深吸,以口对口,人工呼吸,三次,再以银针,刺"膻中""巨阙",以火折,炙"关元"——火借酒气,轰,心跳复起,像一条,被雷劈醒的龙。
西血书·虎符·新钉
沈鹄睁眼,眸色由灰转亮,却抓住她手腕,声音哑如裂帛:"姐姐……井底……有舌……"
舌?她想起,冷宫姜氏疯语:"白眼球……吃人……"
她以火照井,井壁铁环尚留,她以铜钥插入,左旋,"咔哒",壁开,露出铁笼,笼中白骨,胸腔被剖开,肺被取出,空腔里,却塞着——一条人舌,舌上以血写:"龙椅钉,天子血,镇北魂,沈苏债,以舌为钥,以骨为锁,以肺为灯,以心为钉。"
血字未干,像一条,不肯熄灭的河。
五天子·血掌·新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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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手术刀,割自己掌心,血滴入铁笼,血遇人舌,舌瞬收缩,铁笼开,露出一枚新铜钥,钥上铸字:"天子私库,甲字口,龙椅底,锈钉,拔。"
她携钥,返乾清宫,夜深沉,皇帝少年立于丹墀,以朱笔蘸自己血写:"镇北旧案昭雪,沈苏复爵,盐铁归还三军,钦此。"血字未干,像一条新生的河。
她以铜钥插入龙椅底,左旋右旋,轰隆,龙椅底锈钉拔,露出铁箱,箱内黄金百万两,盐引五十万,军械三万副,新制旗帜金线绣"镇北昭雪"。
她以血掌抚旗:"外祖,镇北军可以回家了。"
六火遁·井塌·生路
暗室尽头,倾斜石道首通城外护城河。她以灯油泼湿地宫,火折一掷,烈焰腾起,铁笼白骨火中化作赤雪。
她携旗沿石道疾行,身后井壁崩裂,水声如雷。出口处铁栅拦路,她以铜钥开锁跃出,己至城外,破晓雪停,东方金红。
回首皇城方向,井口轰然塌陷,火光冲天,像一条赤龙挣脱铁链腾向九天。阿九、老柴跪地高呼:"镇北昭雪!"
七残灯·新火·照骨
雪野,残灯一盏,灯芯以人肺烤盐所制,火幽蓝,照她掌中铜钥与完整虎符交击叮当作响。
她抬手于雪上以血画"十"字:"手术完成,切口闭合,腐肉切除,天下可愈。"
风过血十字被雪覆盖,像从未出现,却在无人处留下一粒种子。
八皇帝·新脊·灯
次日,午朝,皇帝少年立于丹墀,听内侍奏:"永巷听雪院井塌地宫火起,镇北旧物尽出。"他以朱笔写:"镇北冤案昭雪,沈苏二族复爵,盐铁归还三军,钦此。"血字未干像新生的河。
他抬眸看殿梁,似见一条赤龙盘旋低吼,像在索要新的脊梁。皇帝以指点自己心口:"朕便做新的脊梁。"
九残灯·照骨痕
夜,苏青禾立护城河桥头,以残灯照水面,水映她倒影与镇北旗交叠,像一座新立的碑。
她抬手将残灯放入水中,灯随波远去,火幽蓝,像一只不肯闭上的眼。轻声道:"盐清了,骨白了,天下可愈?"
她转身入风雪,背影瘦,却像一柄刚出鞘的手术刀,"下一回,剜的是天下最后一块腐肉。"
第十五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