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以为如何?”
对方默然片刻,终是拱手告辞。
待宾客散尽,幕僚李承志低声进言:“公子,商会已联合十二省商帮,欲以重金收买地方推举人。
若让他们掌控国会,新政恐成空谈。”
贾环冷笑:“他们想用钱买民心?可笑。
我已在拟《选举监察法》,设立独立选务司,严查舞弊。
凡贿选者,终身禁仕,家族三代不得经商特权。
另设‘民情台’,百姓可匿名举报,一经查实,赏银百两。”
李承志动容:“此举若行,必将触动巨商利益。”
“那就让他们跳出来。”
贾环眸光凛冽,“我正愁他们藏得太深。
只要敢动,就有破绽。”
与此同时,京畿之外,一场密会正在悄然进行。
辽东节度使兰军燕立于帐中,面前地图铺展千里江山。
身旁站着几位边镇统帅,个个面色凝重。
“贾环此举,名为立宪,实为削藩。”
一人沉声道,“一旦国会成立,军费拨付、将领任免皆需经其审议,我等岂非成了傀儡?”
兰军燕沉默良久,忽而问道:“你们可曾读过《民约论》全文?”
众人摇头。
他取出一卷抄本,翻开一页:“‘军队非私器,乃护宪之干戈;兵权不属于个人,而属于国家与人民。
’这话……其实并无错。”
帐内一片寂静。
“我带兵三十年,见过多少节度使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最后逼得朝廷出兵平叛。”
兰军燕缓缓道,“百姓苦极矣。
若真能以法治军,令出惟行,兵不扰民,何尝不是好事?”
“可权力呢?”
有人不甘心地问。
“权力?”
兰军燕冷笑,“你以为我们现在的权力是正当的吗?不过是靠着战功和人脉,在夹缝中攫取的一点自主罢了。
真正稳定的秩序,不该靠人情维系,而应靠制度保障。”
他抬头看向南方:“贾环这个人……我不懂他在想什么,但我看得出,他是认真的。
他不怕死,也不贪财,甚至连女色都不近。
这样的人,要么疯了,要么……真的想改变这个世界。”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兰军燕收起地图,淡淡道:“按朝廷诏令行事。
国会筹建期间,各镇需派遣观察员参与章程讨论。
我会派我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