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夜晟泽在夸沈青竹,可实际上他显摆的,又何尝不是沈青竹对他的在意?
毕竟,爱屋及乌,若非因为夜晟泽是个领兵大将,人在军营,沈青竹又是他夫人,对他在意,那就算沈青竹有善心,也未必会做到这般。
心里想着,永昌侯看向夜晟泽,不禁轻哼。
“德行。”
永昌侯语气里满是嫌弃。
只是,他自己心里明白,嫌弃倒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他心里高兴。
高兴夜晟泽误打误撞,娶到了一个对他上心的人,让他敞开心扉,整个人都添了一丝生气,也高兴沈青竹识大体,顾大局,肯为夜晟泽付出,帮他挣功劳挣颜面。
沈青竹不错。
心里想着,永昌侯轻呼了一口气,缓缓继续。
“晟澜回来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夜晟泽喝茶,没有做声,那样子显然并不打算接永昌侯的话茬。
永昌侯无奈。
“晟澜在大牢里受了惊吓,人病得不轻,疯疯癫癫的,状态不大好。等回头,你让青竹过去给他瞧瞧吧,青竹医术极好,有她帮忙诊治,想来晟澜也能早些好起来。”
夜晟泽放下茶盏,看向永昌侯。
“夜晟澜是真病,还是装病,是真疯还是装疯,爹不知道?”
“他自然是真病了。”
永昌侯回应的笃定,不带一丝犹豫的。
不论事实如何,眼下,夜晟澜都得是真病了,是真疯了。
的确,夜晟澜是装的,也正因为如此,永昌侯才不好请其他人来给夜晟澜诊治,以防留了话柄,沈青竹出手是最安全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拉下这个面子,专门来泽霈苑,跟夜晟泽和沈青竹商量这件事。
“晟泽,无论如何,他也只能是病了,懂吗?”
“呵。”
夜晟泽冷笑了一声。
“这茶,有好喝就有难喝,有能喝就有不能喝,有愿意喝就有不愿意喝,又哪有什么是绝对的?”
“这不一样。”
“爹你既然这么有本事,用夜晟澜疯了的借口,把他从大牢里捞出来,又择得干干净净,那去找一个信得过的郎中,坐实你的谎言,又有什么难的?何必非得青竹出手?”
“这是永昌侯府的事,不宜外传。”
“又是为了名声。”
扬手,夜晟泽把茶盏里的茶,全都泼在了地上,他冷哼。
“青竹为了侯府的名声,开义诊,设粥棚,给大营捐赠药和衣裳,她为侯府挣的名声还少吗?爹你现在,还想让她受委屈,去守护侯府的名声,爹,你觉得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