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氏的吼声,沈青竹怯生生地往后退了退。
她娇俏的小脸上满是委屈。
“侯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心疼二弟,回门甚至没有留在安国公府用午膳,就匆匆地回来了,你怎么能冤枉我想害二弟?退一步说,就算我是外人,我们又有矛盾,你信不过我,晟泽可是二弟亲兄长,他能害二弟吗?”
“你……”
这话,噎得谢氏脸色铁青,根本说不出来话。
永昌侯还在这,在永昌侯面前,谢氏对待夜晟泽,自来表现得和善大气,他不能说夜晟泽的不是。
尤其是之前才闹过一场,永昌侯心里,还怀疑着她对夜晟泽下毒呢……
有些话,谢氏更不能说。
见谢氏不开口,沈青竹看着地上的药,哽咽继续。
“这些药都是治疗外伤的,是从济世坊弄来的,侯夫人若不信,大可以请郎中过来瞧瞧,但凡有一丁点问题,直接把我拖出去杖责五十,直接把我拖出去砍了,我都不会吭一声,不会叫一声屈。可侯夫人,你没有证据,不能这么空口白牙地污蔑我。”
说着,沈青竹拿着帕子,擦了擦干涩的眼角。
哭不出来,装就是了。
谁还不会啊?
“我是无所谓,可我已经嫁进了永昌侯府,嫁给了晟泽,夫妻一体,一家子也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你说我害二弟,晟泽同我一起拿的药,他是不是也要背负谋害兄弟的罪名?爹瞧着咱们吵闹,是不是也得被人说家中混乱,治家无方?”
沈青竹伶牙俐齿,谢氏气得恨不能撕了她的嘴。
“沈青竹,你少胡说八道,搬弄是非,在侯爷面前诋毁我,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人言可畏。”
沈青竹看向谢氏,表情苦涩。
“侯夫人是没明说,可话里话外都是我在害二弟,这话一旦传出去,牵丝绊藤,指不定扯出什么闲话来呢?悠悠之口,谁管得住,谁又防得住?我说的,还只是最轻的。”
“你……”
“爹,实在抱歉。”
眼见着谢氏要去找永昌侯诉委屈,沈青竹抢先一步,直接向永昌侯开了口。
“我本想着早点回来看看二弟,为他送些药,也好缓和下关系,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毕竟相识十余载,哪怕做不成夫妻,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也没想跟他做一辈子的仇人。尤其是,他还让我遇上了晟泽,也算我的福气,算因祸得福了,我没什么可怨的。只是没成想,又闹出了这许多事。”
声音微微顿了顿,沈青竹深呼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一般。
之后,沈青竹才又开口继续。
“爹,这次是我唐突了,是我不对,拖累晟泽,拖累爹了。侯夫人信不过我,那这些药不用就是了,爹若也信不过我,拿着药让人去查就是了,我行得端做得正,不怕人查。爹,我先告辞了。”
沈青竹说完,福了福身,转头就走。
那背影,坦**又潇洒。
旁人瞧不见,大约只觉得沈青竹刚直磊落,但夜晟泽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沈青竹转身后,她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