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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拒灵芝初心坚如铁 送诗稿暗局布朝堂(第3页)

“不可。”沈夫人连忙按住他,低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若是避而不见,反倒落了把柄,不如请他进来,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沈学士强压下怒气,对小厮吩咐:“让他进来。”

片刻后,管家便跟着小厮来到庭院当中,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开口便问:“沈学士,沈夫人,想来老夫人的病情该好转了吧?我家大人可是一直记挂着这事呢。”

沈夫人神色平静,淡淡回问:“管家今日前来,想必不只是为了询问母亲病情吧?有何要事,不妨直说。”

“夫人快人快语。”管家笑了笑,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锦袋,递了过去,“也无甚大事,只是把昨日沈学士没来得及细看的诗稿带来了。我家大人特意吩咐,这份诗稿沈学士可要仔细看了,若再像先前那般随意丢弃,只怕伤了大人一片盼着学士进取之心啊。”

“哦?什么诗稿?”沈夫人接过锦袋,打开取出诗稿,快速扫了几眼,抬眼道,“这诗稿不过是寻常言志之作,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那是自然。”管家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沈学士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深意,“夫人觉得寻常,可沈学士却不能无动于衷。沈学士,您老可要仔细看了,莫要辜负了我家大人的一片心意。”

说罢,不等沈学士、沈夫人回应,他便转身径直往屋外走去,留下夫妻二人站在庭院中,望着手中的诗稿,脸色愈发凝重。沈学士抬眸望向母亲的卧房,窗纸上映着母亲微弱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沈夫人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知晓他内心的挣扎,并未多言,只静静陪在一旁。

沈学士的手微微抬起,似想做些什么,却又浑身无力般,重重地落了下来,指尖还残留着诗稿的触感。

沈夫人看罢,轻声道:“仲平,实在不行,我们便辞官回乡吧,远离这朝堂纷争,守着母亲安稳度日也好。”

沈学士忽的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苍凉:“哈哈哈哈哈……夫人,自古进局易,抽身难啊!这官场如泥潭,一旦踏入,岂是说走就能走的?”

说罢,他猛地从沈夫人手中拿过诗稿,将锦袋随手一丢,快步走向书房,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我要仔细看看这诗稿,无事勿要打扰我。”

一进书房,沈学士便将诗稿铺展在案上,烛火摇曳中,齐王那“何日清寰宇,挥戈斩棘丛”的字句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指尖抚过纸面,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钱为业的威逼、母亲的呻吟,还有自己多年来坚守的文人风骨。

“挥戈斩棘……挥戈斩棘……”他喃喃自语,忽然猛地一拍案几,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是言志,便该从‘志’字入手!他想曲解成不臣之心,我偏要解成忧国忧民的壮志!”

当即,他笔墨伺候,在诗稿旁密密麻麻批注起来,引经据典,将那些被钱为业视作“罪证”的字句,一一解读为心系苍生、渴望匡扶社稷的肺腑之言。写到动情处,他忍不住搁笔长叹:“齐王有此胸怀,却遭奸人构陷,我若不能为他辩白,枉读圣贤书!”

沈学士在书房点灯批注时,尚书府的灯火也未熄灭。钱为业正把玩着那株退回的百年灵芝,听着管家的回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他倒真敢收下诗稿?”

“不仅收下了,还径直去了书房,想来是在琢磨大人的心意。”管家躬身道。

钱为业放下灵芝,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眼神阴鸷:“琢磨?他最好能琢磨明白。明日早朝,我倒要看看,这位素有清名的沈学士,如何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解读这份‘罪证’。”

他顿了顿,又道:“去,再备一份厚礼,送到沈府老夫人房中,就说……是我感念沈学士才学,特意为老夫人补身的。”

管家一愣,随即躬身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夜色渐深,沈府书房的烛火却依旧明亮。沈学士将批注好的诗稿反复翻看,只觉得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他知道,明日朝堂之上,便是一场生死较量,不仅关乎齐王的安危,更关乎自己的名节,乃至全家的性命。

忽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沈夫人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仲平,夜深了,喝碗参汤暖暖身子,明日才有精神应对。”

沈学士抬头看向妻子,眼中满是愧疚:“夫人,连累你和母亲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荣辱与共本该如此。”沈夫人将参汤放在他面前,轻声道,“明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你一起面对。”

沈学士握住妻子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舒缓。他端起参汤一饮而尽,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好!明日,便让我们看看,这公道,究竟在何方!”

与此同时,钱尚书书房内,管家立在一旁,谄媚笑道:“老爷,您这般恩威并施,又是赠灵芝救老夫人,又是送诗稿施压,那沈学士定然无可奈何,只能乖乖服从您的吩咐。”

“哼,若他真是这般容易屈服,倒成了实实的蠢货。”钱尚书嗤笑一声,放下诗稿,语气带着几分复杂,“那沈思耀素有清名,可不是甘心趋利附势之辈。我用他,是看中他的才学与名声;可也烦他,烦他那一身拧巴的风骨。不过……明日朝堂之上,他定然会给我带来又惊又喜。”

“大人,这是何意?”管家满脸疑惑。

“你想,他连能救母的灵芝都敢退回,可见其心性之坚。”钱尚书缓缓道,“《孙子兵法》有言‘围师必阙,穷寇勿迫’,我这般步步紧逼,又留了诗稿这个‘缺口’,他若想保全自身与齐王,便只能按我的‘路子’来。明日朝堂之上,总得做些准备,好让这场戏唱得更精彩些。”

另一边,天色渐渐沉了下来,暮色漫进汪康年的书房,烛火被小厮点上,跳动的光影映着案上齐王的诗稿。齐王手持自己的诗卷,指尖轻点纸面,对着汪康年朗声笑道:“子美,你瞧瞧这几篇,可是本王近期的心血!我写诗多年,自诩也算为天地立言,今日重读,竟仍觉得酣畅淋漓!哈哈哈哈!”

汪康年连忙起身拱手,满脸钦佩:“王爷所言极是!这诗里的气魄,真是常人难及!尤其是那句‘胸有丘壑凌云志,心藏黎庶济世情’,那份壮志与仁心,臣读来都忍不住心潮澎湃。这般大作,若能刊印成书,定然能传遍朝野,被世人称颂啊。”

“传遍朝野倒在其次。”齐王放下诗卷,眼中闪过一丝怅然,“我平日将所有抱负都写在诗中,那些想为百姓谋福、为社稷分忧的心思,若有有心者读了,能懂我一二,便是幸事。自古立言先立志,我只求这些文字能不负天地,不负苍生,便足矣。”

“王爷心怀天下,仁心可昭日月,臣实在佩服!”汪康年躬身附和,语气愈发恭敬,“就说那‘春风不度寒门巷,愿化甘霖润九州’,短短十字,道尽王爷爱民之心。这般诗作,便是再过百年,也会被后人铭记。”

齐王被他说得心情稍霁,忽然叹了口气:“哎,可惜啊,有几页诗稿,算是我最得意的佳作,竟弄丢了。那日被我那小厮高玉明收拾书房,当成不起眼的废纸给收走了,如今遍寻不着,真是可惜。”

“王爷莫怪。”汪康年连忙劝慰,“那小厮粗鄙无知,哪里懂诗稿的珍贵?许是误放在哪个角落了,日后慢慢找便是。今夜不谈这些扫兴事,来,你我浮一大白,为王爷的诗才,也为这份家国情怀!”

“好!浮一大白!”齐王朗声应道,暂且将丢诗稿的遗憾抛在脑后,举杯与汪康年对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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