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关于整齐的王家最后的记忆。
深深吐了口气,仇烟织将自己从回忆中□□,抬手唤来不远处的严修。
“派人去查查从前宁和郡主在京中的关系网与人情往来,尤其是……”仇烟织顿了顿:“闺中密友。”
严修点点头,朝下看了她一眼,只落下一句:“地上凉,别坐太久。”就匆匆转身离开了。
仇烟织一笑,阿修的老妈子毛病又犯了,地上这么厚的落叶他又不是没看见。但半晌,她还是乖乖站了起来。
只是想起后背阵阵作痛的伤口,若是在外面吹风又着了凉,又要累的人忙了。兴许还会捞着数落。
仇烟织想起她那样子,不禁莞尔。拢了拢襟口,缓缓踱步进屋。
一整个下午,仇烟织都坐在棋盘前未动过。直到程若鱼探出头来。
程若鱼本是直奔房间找她,哪成想她不在,便凭着记忆一路探看,摸索着一路行至大殿。
其实从能自由出入将棋营开始,程若鱼就几乎一直只待在仇烟织的房间,极少出现在前殿。因为她并不想过多窥探什么,也觉得很不自在。
今天纯粹是因为太在兴头上,一时一刻都按捺不住内心的分享欲。
“烟织!”
程若鱼先探头看了看,发现只有仇烟织一人正襟危坐的待在里面,忍不住偷偷一笑,猛的一下跳了进去。
仇烟织倒是没被她吓一跳。
毕竟还是光天化日,况且这么明媚的笑脸,又有谁会害怕?
“回来了?”仇烟织将手里的推棋杆放下,笑着偏头看她,程若鱼噔噔噔几下就迈上了台阶,坐到了仇烟织对面。
气都还没喘匀,程若鱼就叭叭的说了起来。将今天发生的事差不多都说了一遍,着重描述了一下她是怎么治住那匹马的。
仇烟织撑着下巴听,时不时点头。
半晌,程若鱼意犹未尽的讲完,眼巴巴的瞧着她道:“烟织,你替她取个名字吧?”她刚刚已经看过了,是个女孩子。
仇烟织有些犯难。
毕竟她还从未替什么东西取过名字,尤其是一匹马。
“她是什么颜色的?”仇烟织问道。
程若鱼回忆片刻道:“深棕色的。”然后又瞪大了眼睛,内心闪过一丝恐怖的想法。烟织该不会准备用她的颜色给她命名吧?
果然,仇烟织笑了笑,逗她道:“不然就唤小棕?”
程若鱼期期艾艾支支吾吾半天,实在说不出一个好字。这个名字其实也不是不好听,就是……
陛下的马叫追风,弥纱郡主的马叫似雨,听起来都威风凛凛的。万一小棕被她们笑话可怎么办?
好在如她所想,烟织确实不是真想叫她小棕。
仇烟织沉思片刻,无意识的拿起手边的道德经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翻到她今天重新读到的那处,一句话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