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君命侍女送出一方长盒,盒子外形精美,不似俗物。
“一点小心意,就当是送给女公子的满月礼了吧。”
赢嫽毫不客气的收了,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整盒的金珠宝石,随便一颗都价值连城。
盒子不俗,里面的东西就俗了,但她就喜欢这种俗不可耐的东西,谁跟她说送金送宝没腔调的,统统叉出去修长城。
“多谢楚国君的大礼,以后有空常来玩啊。”她就是客气客气,毕竟这么大一份礼呢。
车驾内传来楚怀君的笑音:“好,孤一定会再来。”
最好是别来,赢嫽心想。
鲜红如血的队伍从城门口蜿蜒向东,渐渐消失在飞雪漫天的尽头。
寒风吹起赢嫽的袖摆,她身后的雍阳城巍峨雄壮,黑底的晋旗在城头猎猎作响。
她刚才留意到楚怀君带在身边的强壮侍女少了四个。
呜——
风雪似乎比之前更大了。
赢嫽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可具体什么事她又想不起来,等回到国君府才一拍脑门。
纵长染!
纸条上不是说三日后送回吗?人呢?!楚怀君这个杀千刀的不会骗她好玩的吧!
“卢儿!”她朝门外喊。
也不知道现在派人去追还来不来得及,纵长染关系着她后续的一系列计划。
忠仆推门而入,等待命令。
“去把陈副卫给孤找来。”
“是。”卢儿领命而去,眨眼间又返回,“君上,陈副卫到了。”
“这么快?!”
十秒钟都没到吧?瞬移啊。
“奴出去时正好看到陈副卫往这边来。”
“让他进来。”
“是。”
赢嫽坐到桌案后面,陈副卫一进来就说纵长染回来了。
“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她忙问道。
陈副卫:“属下随君上出城前还未看到,回城后狼卫才来报,说纵长染好好的在屋里,还让奴仆送热水进去沐浴,应是在君上出城后不久回来的。君上,要不要将人提过来审问?”
能在国君府来无影去无踪的肯定是高手,为了君上和夫人的安全,这个纵长染必须抓起来审问。
赢嫽看向放在桌上的那盒金珠宝石,想了想,摆手道:“算了,人回来就行。”
人家小两口的事她还是少掺和了,再说纵长染也没有开口要她帮忙,她干嘛多管闲事。
这样一想她就轻松了,拿上金珠宝石回破山居。
热水送进来之后,纵长染让奴仆全出去。
她站在屏风后面将身上的衣服脱了,露出不能见人的红痕,她将自己沉进浴桶中,想将自己生生憋死在水里面。
哗啦——
忽然,她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连屏风都击穿了。
在热水中浸了这么久,滑嫩细白的皮肤早已红了,显得那些红痕的颜色越发醒目。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身后,她仰起头将饱满光洁的额全露出来,那双琉璃似的眼睛涌出颗颗泪滴,顺着如玉般无暇的面庞往下落,红唇都让她咬破了,渗出点点鲜血。
她只是想要自由,为什么就不能。
屋外听到动静的奴仆立刻进来,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