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先走后,朱谊汐对于太子并无隐瞒:
“诸藩太多,且山高水远,朝廷一时间可管不了过来,故而需要有人代管之,以作监视!”
说着,他露出了一丝感叹:“藩王虽多,但不免有远近之分啊!随着时间推移,血脉的亲近会变的稀薄。”
“我在位时,他们会来朝觐,恭敬如臣属;你日后上位,他们会恭贺;太孙继位,面敬心不敬。”
“待百年后,恐怕对朝廷就只有敬畏和害怕了……”
“父皇,可遣总督察之!”朱存渠抬起头,认真道。
“总督?总归是外人!”朱谊汐不屑道:
“私底下的龌龊,他又能知道,只有内部有眼线,才能知己知彼!”
说着,皇帝笑了起来:“再者说了,我许诺他们什么了吗?”
“只要没有名分,一切都是虚妄的,今日能给他,明日就能给另一人。”
说着,他拍了拍太子的肩膀:“不能让藩国一家独大,也不能让其团结一心,其中度,你可要把量。”
“对了,两广总督可是对秦国具有监管之权,你可不能将心思都用在改土归流上……”
太子若有所思。
回到坤宁殿,皇后抱着孙子,心疼地看着太子:“我儿,你那父亲磨砺你,但也太过了,忒心狠了些。”
“我去说说,荒僻烟瘴之地是人待的地方吗?就连树上都长蚂蝗,长虫比人都粗呢!”
“母后,其实广州并不比江南差……”他抬起头,宽慰着母后。
但随即,他的母后正与孙子亲昵地聊着天,没顾得上他。
朱存渠哑然失笑。
一旁的太子妃则笑吟吟道:“太子在广州可乐不思蜀,广州多自由啊!”
曾氏的话,太子还未反应,皇后这时候却反应过来,维护起了儿子:
“太子到底是人丁单薄了些,太子妃,何时再给我生个孙子?”
曾氏立马羞红了脸,矜持不语。
太子则心中苦笑。
言罢,皇后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也不是我说你,男儿就应该是妻妾成群,你父皇乃是雄主,子女数十计,皇族主枝才兴盛起……”
朱存渠沉默了。
成婚近八年,他才三子一女,在民间还算可以,但对于皇家来说却是不够。
孩童的夭折率实在太高,壮年而逝的也不少,越多的子嗣就越安全。
“儿臣知道了!”朱存渠点头应下,表情满是认真。
待其走后,皇后笑容渐起,只是没了那般亲昵,多了几分命令:“又快到选俶了,太子的房里得多塞几人啊!”
“母后言语的极是!”曾氏乖巧道:“太子府正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