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厉害啦。”
他靠着墙,把全身的重量托付于上,缓缓坐下。
就这样一动不动。
长毛遥望远方的天空。
明月高悬,上柳梢头,复下西山后。
启明星亮了。
天色将明。
长毛还坐在黑暗里。
他一动不动。
若不是还在眨眼。
怕是真与一尸体无异。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
长毛身上凝了一层淡淡的露珠。
他终于还是起了身。
走啊走,走啊走。
在警察局前的巷子里停下。
再往前,三米,或许一米,就是警察局。
他却停了。
长毛久久的凝望那扇门。
那门在灼目的光里。
他在黑暗角落。
这一幕好似出自大师笔下的精心构图。
光与暗。
正大堂皇与阴暗过往。
强烈的对比和冲突都在了此处。
长毛的眼神是如此复杂。
太多矛盾又炽烈的情绪熔杂一炉。
心绪碰撞激烈至此。
他的身躯却如此安静。
凝固有如雕像。
这次不是嵌在教堂上的魔鬼或天使的浮雕了。
是忏悔者。
或者圣徒。
一样的。
都一样的。
忏悔者,还是圣徒。
都一样的。
几个男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门。
长毛像是摁下了开关的机械,一瞬间从静止到仓皇而逃,转身就进了小巷。
警察局门口,一个男人奇怪的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