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笙眼神一暗,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嗯,你倒是不必如此拘谨。”
沐箬惜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心中微微一动,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沈逸泽也在此处……”
她轻声细语,带着些许的犹豫。
然而,她的话还未完全出口,就被沈寒笙冷硬的声音打断,“你先休息好。”
当沈寒笙听到沈逸泽的名字。
他的脸色便阴沉下来。
他简短地嘱咐沐箬惜要好好休息,然后便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了房间。
他们两兄弟,曾经感情非常好。现在却像两条平行线,竟然变得形同陌路!
许多事情。
似乎都从三年前开始改变。
混乱,家破,人亡。
听着房门缓缓关上的声音,沐箬惜感到疲惫不堪,上下眼皮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缓缓闭合,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在梦中。
她感到有一条微凉的手帕轻轻抚过她的脖子和额头,为她带来了片刻的凉意。
显然,是有人在细心地照顾她。
然而,这个温馨的瞬间并未持续太久,她便被一阵冷硬的现实唤醒。
沐箬惜从深沉的睡眠中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薄砚辞那张熟悉的黑巾。上次他试图用湿毛巾将她闷死的恐怖记忆,在她的脑海中划过……
她竟然还在京郊的那个院落里吗?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她必须尽快回到侯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沐箬惜试图抓住薄砚辞那只想要拨开衣襟的手,然而她的力气与他相比,简直是蚍蜉撼树。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她的身体依然酸软无力,仿佛被抽干所有的力量。
“果真是水做的,都湿透了。”薄砚辞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他轻轻拧干手帕,顺着她的背脊轻柔地擦拭着,声音清淡而轻缓:“这只是照顾病人,你不必多想。”
然而,她怎么可能不多想呢?
刚才他用手帕在她身前细心擦拭的时候,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仿佛花费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只为对她进行细心的照顾着。她酸软无力,想要阻拦却又力不从心……
薄砚辞斜睨了她一眼,捕捉到她躲闪的神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才想到反抗,似乎有点晚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意味。
“我已经看完了,也摸透了。”
沐箬惜心头一跳,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拨动,气息似乎在一瞬间变得灼热,而且他的手掌如铁箍般落在她的腰间,紧紧地扣住她的细腰。
她在他沉稳而有力的掌控下微微挣扎,耳边却听到他忽而说道:“我可不是柳下惠,能继续对你坐怀不乱。”
她咬了咬唇,将心中的慌乱压下,尽量平静地开口:“沈逸泽,他没事吧?”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侯府现在的情况如何,他何时会送她回去。
但面对他那番轻薄的话语,她竟鬼使神差地先问起了沈逸泽。
“……”
薄砚辞微微侧过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直视着沐箬惜。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她内心的所有想法。
沐箬惜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还有回到侯府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