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芸熙明明得到贺烬的偏爱,更怀有他的子嗣,为何还要针对她呢?
沐箬惜犹豫半晌,轻声回敬:“便是有恃无恐又如何?”
刺激对方失去理智,便能得到答案。
这是昨晚向贺烬现学的。
孟芸熙脸色掠过狠色,生生把手中的海棠折断,“呵,想来你还不知道吧?他早就有未婚妻,才不会对你有意!”
“他对他的未婚妻感情非常深,并没有你任何插足的余地!”
沐箬惜不想知道。
她受过的疼痛,便是来自他的恨意。
孟芸熙见她默然,恶意地扯唇轻笑,“你别太天真了,自以为晕倒卖惨惹他垂怜,便能得到沈逸泽的庇护!”
她端详沐箬惜的神色,继续讥讽道:“府上都听闻了,他把你留宿书房中?想来只是贪图一时的美色,很快就打回原形吧。”
很明显就是嘲讽沐箬惜以色待人。
而且还故意设下陷阱引沐箬惜追问。
沐箬惜神色冷淡。
“都说奴婢是孟小姐的替身,奴婢是以色侍人,那孟小姐又算什么呢?”
闻言,孟芸熙脸色一沉。
虽说容颜是有几分相似,但沐箬惜身上媚态天成,眸色却澄澈轻灵,总能引得男人为之沉沦。他们既想要探究她身上是媚惑更甚,还是柔弱最惹人怜……
那都是孟芸熙身上没有的,她只能挑剔地扫了沐箬惜一眼,黑着脸道:“就算你说一千道一万,都改变不了你的身份!”
沐箬惜以为还要嘲讽她是丫鬟,却听到孟芸熙接着道:“本就是罪臣之女,且你的姐姐牵涉到兵部侍郎的案件中!”
沐箬惜倒没有十分惊慌,毕竟贺烬能查出的事,估计他也没有隐瞒枕边人吧。
“孟小姐是何意?”
孟芸熙终于掰回一城似的,“当然是看你可怜,给你指条明路了。”
也就是说,沐箬惜尚且还有利用价值。
没想到孟芸熙目的竟然会是如此。
可她浑身上下,刚才已经被孟芸熙挑剔一遍,还有什么是孟芸熙看上的?
她看着孟芸熙轻声道:“无需孟小姐挂念,明路就免了。”
估计是死路还差不多,孟芸熙对她的敌意,是沐箬惜深有体会的。
说罢,沐箬惜随手捡起一盆花。
她转身就要离开花房。
孟芸熙似乎没有听见她的拒绝,依旧威逼利诱地道:“我也是怀有身孕的,当然知道怀孕还四处避难的苦处。难道你不想姐姐能平安诞下孩儿,现今不仅是兵部侍郎夫人的娘家寻她,更有朝廷的官兵也在追捕。”
沐箬惜指甲掐进花泥中,身形也僵滞在原地,朝廷的官兵……
这是昨晚贺烬故意隐瞒下来的事?
姐姐的处境怕是危险了。
孟芸熙不屑地看着她,把沐箬惜的窘况看得一清二楚。
沐箬惜眼眶泛红,苍白的脸颊上,缓缓浮现遭受极大委屈的苍凉——难道昨晚贺烬对她亲自审问还不够?
还安排后手,让孟芸熙借机威胁她?
她反抗得了吗?
就如那天的行酒令,他只要作壁上观,那她便被另外两人随意欺辱。
这次,他想让孟芸熙亲自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