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骗过的。”
她抱着被褥卷缩成一团,意识似乎回到那年的雷雨天,身上的痛苦却比当时更疼,“我不要,不要……我能忍着…”
他在她的脉搏搭上三根手指,眉头紧紧蹙起,判断她并不是患上心疾。
“难道是中毒?”他喃喃道。
说罢,他捏着她的下颌,顾不上她在抗拒,便强行把药喂给她。
长痛不如短痛!
片刻后。
大概是因为吃过药,沐箬惜觉得疼痛有所缓解,神志也稍微恢复清明。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抬眸看向沈逸泽。
“谢谢。”他居然会救她,沐箬惜露出意外的神色,“麻烦沈太医了。”
刚才,她才说过不麻烦他的。
沈逸泽讽刺地轻笑出声,语气也变得刻薄:“难道你我之间,就只剩下‘谢谢’与‘麻烦’了吗?”
沐箬惜很想反问一句:不然呢?
她紧紧地攥着身下被褥,到底是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低头垂眸不语。
曾经年少时,她经常欺负他拙于言辞,此刻无话可说的人却变成她了。
当年,她喜欢点着他的额头,嚣张地笑道:“性子如此温和,到时遇到难缠的病人,看你该如何是好?!”
他便沉吟片刻,才惜字如金地回答她:“惜惜会帮我。”
听他这么说,沐箬惜笑容恣意,双眸微微弯起,“那你还不赶紧讨好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讨好,不过将来我会做出止疼的药丸,因为惜惜怕疼!”
他的语气格外认真,在她的嘟囔着“谁怕疼呢”时,试探着轻握她的手。
沐箬惜小脸涨得通红。
却没有甩开他。
那个时候……她也曾经想过,他们会这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惜惜害怕苦,药丸里加糖霜如何?”
“你别说了——”
她气呼呼地打他手臂,眸色微动:“那若然我怕打雷,你又能想到什么法子呢?”
“我便时刻陪着你,在惜惜害怕时捂着你的双耳。”他说完后,便也害羞得耳朵通红。
往事浮上心头。
沐箬惜压下眼底的热意,疏离地笑着,“你我之间,本就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