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群波斯人就把在確立秩序中的种种坏名声全部丟在瓦西里大人头上了,伊凡有些阴鬱的想到。
但是瓦西里大人並不在乎。
“一切不过是场交易。”有一次伊凡问起此事,瓦西里如此回答,“既然志费尼和万家奴想办法弄到了这么高的位置,我自然该做好份內的事。把事情办妥,才不负他们的相助。”
瓦西里的態度很简单,既然都是做这种工作的,背上恶名再正常不过。
只要那些人给够资源,让他能够为未来而准备,那为什么要有什么反应呢?
反正,一切都是一场交易。
这场涉及了整个巴格达的庞大治安肃正与政权重建工作自然不可能是瓦西里一个就可以完成,实际上,每当瓦西里的军队贏得一场胜利,巴格达的官吏就会立即跟进,把圆城的触手伸到以前伸不到的地方。
同时,也抢占当地主要赚钱的產业,让新的权贵崛起。
伊凡就不止一次见过进驻的官员以“勾结反抗者”的名义抓走站错队的当地权贵,接著指定了新人接受一切,或者直接取代他们的地位。
这让伊凡看著感觉有些好笑,平日里这群文人多么清高,天天以自己看不懂的文化自傲,但是面对財富,还不是变成了这副没底线的样一一他也顺便把好几个典型的变色龙形象给记录了下来。
这种行为自然也遭人恨,在这方面,待在军队里倒是比这些官员要好,好几个吃相尤其恶劣的人都死在了刺杀之下,据说这些事都是尼扎尔派做的。
因此,还在伊拉克引起了一番波澜,这让伊凡不由得想到这群刺客的信息。
尼扎尔派,这片土地上无人不晓的名字。群山中的刺客曾让无数权贵丧命於匕首之下,连狮心王与萨拉丁都曾受其威。
可由於愚蠢的触怒蒙古人,那座號称永不陷落的鹰巢山最终倾覆。
只不过,这是伊凡以前听到的说法,在来到这片土地后,反而在酒馆与宫廷里听到的是另一种说法。
避尼派的文士们恐惧这些群山中的刺客,恐惧山民的王者,尤其是在剌子模帝国崩溃后的几年,尼扎尔派的势力突飞猛进的发展。
所以,纵然尼扎尔派拼命对合罕示好,还是不敌避尼派文士拼命在合罕面前製造的敌意,他们还子虚乌有造谣尼扎尔派派来了大量刺客,甚至还穿著甲胃在合罕宫廷里,表达自己对尼扎尔派刺客的“担忧”。
最终,蒙哥合罕决定消灭尼扎尔派,旭烈元汗来到波斯的第一任务便是为此。
由於涉及到伊儿汗国某种意义上的立国之根基,巴格达方面不得不进行了好几次清查,寻找內部可能的尼扎尔派与尼扎尔派同情者一一只不过,最后是什么都没找到。
对此,伊凡不是很看得懂,也不明白那些文士为什么对尼扎尔派那么紧张,他甚至都怀疑那几场暗杀是被官员抢走资產的人干的,只是拿尼扎尔派作为一个掩护。
不过,这倒是使得他对这个刺客教派產生了兴趣,最近都在收集他们的信息,打算在未来的那本书中好好阐述一下这个教团。
伊凡的思绪回到伊拉克的秩序,隨著政府权威再次被確立起来,瓦西里的工作更忙了起来。
作为巴格达將军,瓦西里自然要负责整个伊拉克的军事行动,他的部队也因此分散在伊拉克各地。
身为巴格达將军,他需要负责整个伊拉克的军事行动,部队也因此分散四处:阿列克谢与弗拉霍的人马负责护卫巡迴法庭、徵收通行税;于格率部在伊拉克全境巡逻,清剿潜在敌人,同时也监督前两者的行为;阿森与伊什的人手则去保护志费尼的一系列工地一一这是志费尼最看重的项目,绝不能出任何差池;芬利留守巴格达,整训城防军、民兵及各路部落武装。
喷,阿列克谢与弗拉霍等到换防的时候,那些商人可就又得遭殃了。
伊凡看著塞尔维亚人的使者又来和瓦西里谈关於权职交割的事,他想到了安巴尔的大小权贵给瓦西里送礼时的样子,他们到时候也得对弗拉霍来一波。
在內心思绪万千的同时,伊凡的手上也在一刻不停写著东西。
不知不觉间,面前的羊皮纸已经全部写完,年轻的侍从伸了一个懒腰。
又是一张,最近的稿纸越来越多,还得是瓦西里大人给了头骡子,不然都不知道如何保存。
就在伊凡整理稿子时,他听到有人正在討论最近巴格达发生的一些土包子进城的笑话,他们的描述是那么绘声绘色,以至於让伊凡差点笑起来。
然后,他也不由得想起了那件事,巴格达多了那么多暴发户的直接原因。
那时,瓦西里正率军清剿巴格达周边的不法之徒,以及不服从统治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