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酒的味道可真不错啊,劲头有些大。”芬利拿著一杯当地人的土酒,看著不远处的篝火,他的脸颊緋红,“我个人感觉快比得上雅典葡萄酒了。”
眼下天色已深,瓦西里本想要早些离开,但是被法利赫劝住,代理人与村民准备了那么久,这样就走了著实不礼貌。
於是瓦西里就带人留了下来。
正如部落社会的传统,村民竭尽所能的款待远方来客,更何况其中还有未来的酋长、
在整个沼泽都享有声望的萨利赫。
因此,代理人甚至献出了自己珍藏的香料,再配上他们能採集到的最好的食物,以宴请宾客。
在享受美食的宴会上,外来者与沼泽人之间的那点隔阁也烟消云散,他们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仿佛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但是这水真不怎么样,我都害怕喝下去得病。”
弗拉霍看著杯子里的东西,来到这个陌生的沼泽,他本想要今夜保持警惕,所以没有碰酒,但是杯子里这污水实在是“弗拉霍,你没看到他们自己也是这样喝得嘛,而且说实话,拿给你的这杯已经算是清澈,他们喝得可是比你这杯还要脏。”
芬利看向一旁的马丹人,他们从引入村庄的水渠里直接留起水灌进口中,即便是在火光下,那水的航脏也清晰可见,但是他们喝起来就是那么习以为常。
“算了,我不喝得了。”
弗拉霍把水倒在一边,他转头正好看到那篝火旁边的表演,原本是两个男孩在表演村庄里的舞蹈,但是突然就变成了对性行为的模仿,当地人还在那里起鬨要求继续。
塞尔维亚人实在是没眼看,如果是阿森恐怕也会在那里呼喊助威吧,那个粗野的傢伙就喜欢这些东西。
弗拉霍嘆了一口气,他著实不喜欢这片异域的土地。
“芬利,你为什么到什么地方能那么適应。”弗拉霍问道,“在加兹拉,我们还只是在荒野吃沙子,而在这里,我们还得面对数不尽的蚊虫,在这里因水土不服倒下的战友比在巴格达的还多。哦,上帝啊,我居然还得每天给马盖毯子,不然马都会被蚊虫叮到失去战斗力,真是不知道这些人如何在这里生存的。”
作为一个市民出身的佣兵队长,弗拉霍对城市有看强烈的热爱,在知道可以前往巴格达时,他那叫一个高兴,以为终於不用吃沙子了。
所以在离开巴格达时,他是挺伤心的,他没能好好逛逛这座不亚於君士坦丁堡的传奇大城呢,更重要的是,也没能好好享受享受这里的澡堂和妓院。
在得知还要隨著瓦西里一同进入沼泽时,他的表情更是直接垮掉了一一但是最后还是得听令。
不然,阿列克谢肯定会拿这事来噁心他。
想到那个罗斯人,一阵厌恶感就涌上弗拉霍心头,他清楚自自己加入队伍,就和阿列克谢存在根本上的衝突,毕竟瓦西里能够给出来的资源就那么多。
但是这傢伙把矛盾弄得那么赤裸裸,就很烦人了。
而且还一天到晚一副为了队伍样,自己掌握的信息却又一点都不共享,真是有够噁心人的。
相较之下,芬利就顺眼多了,也是因为他,队伍內的矛盾一直都在可控范围內。
在为瓦西里效力的这段时间,弗拉霍是真的意识到了面前这大汉是多乐观,好像再恶劣的环境也无法影响他的心情,永远都是乐呵呵的。
“哈哈,其实我们罗斯那些沼泽地的居民居住环境那么恶劣,我很小就和父亲一同去和那里的亲戚打过交道。”
芬利愉悦的讲起了自己的过去,然后猛的一下打在手臂上,拍死了一只蚊子,手上也因此沾染了血,“不过这里的蚊虫数量也的確有些夸张了。”
“不过,总得来说,你要学会发现那些异域的,与自己生活不同的美,这样日子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唉,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芬利的乐观让弗拉霍说不出来话,他算是明白阿列克谢为什么面对这个壮汉总是一副无奈的模样。
“所以先別犯了,来吃点东西,这个瓦罐里面的牛肉很不错,估计是小牛的,当地厨子很是有水平,虽然没有那些常见的香料,但是也別有一番风味。”
芬利把一个瓦罐放在了弗拉霍面前,塞尔维亚人见此无奈笑了笑。
事已至此,那就用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