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回长安的骆震风尘仆仆,手中还捏着一封信,他还不及与净奴过多寒暄,径直朝坐在窗边的薛溶月行去:“娘子,请看密信。”
眼珠子缓慢僵硬的转动,朝骆震手中的信看去,薛溶月心忽而猛跳了两下,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她闭了闭眼,颤抖着伸出手,将这封信接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晚安大家~[撒花]
第107章最后时刻
【最后时刻】
[“秦津,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姬甸大步走过来,神色沉重,还夹杂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微妙:“方才邦安军中传来消息,他们将献王安插进去的人找出来了。”
邦安军乃是驻守长安数里之外,离皇城最近的一支军队,献王图谋不轨,欲以谋反,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不必细想,他定然要在邦安军中做手脚。
而事实也果真如此,派去详查的人很快便传来了消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并成功将几人给揪了出来。
这本该是一个好消息,可姬甸却有些笑不出来,一股令人细思极恐的古怪压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这也太顺利了,顺利到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五日前,献王近乎于自投罗网般的将埋伏在城郊刺杀的人马暴露,十九日前,他在长安开设的,用以疯狂敛财的私下钱庄、赌场,也因想要灭口掌柜而不得反被状告,因此被我们查封。”
“一个月前,他私自铸造的兵器竟然阴差阳错运到了我们手中,虽因证据不足不能直接问罪于他,又有人为他顶罪,可若不是抓到他这么大的把柄,也不能将他囚禁在府中”
姬甸每逢说起这些事,都觉得匪夷所思:“短短两个月下来,献王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的漏洞百出,格外的蠢,就说那掌柜的,效忠了他多年,献王好端端的到底杀他作甚?若非如此,那掌柜的也不会走投无路来衙门状告他。”
“而且不止是他,就连他手下的人也都突然行为无状起来,蠢得不是一星半点”
献王当然不是蠢人,至少这么多年来,他行为举止从未踏错过,也没有像这段时日一样接连干了这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蠢事。
姬甸越想越心惊,大步走到秦津面前:“你说,他是不是在设局给我们下圈套?”
秦津正在看手中的公务文书,闻言掀了掀眼皮:“没有人设局是将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两个月前,前去求药时在道观外遇到了薛溶月,姬甸还怀疑过慧远道长会不会与薛溶月勾结,心怀不轨。
然而服药不到一周,秦津就能发出一些短促的字音,半个月后便能开口说简短的话语,如今已是能正常开口说话了,只是偶尔会嗓子疼。
而这两个月来,献王接连不断自取灭亡的举动也令太后一党元气大伤,大势将去,如今连太后都被气病晕厥过去,至今还卧病在床,其余人更是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姬甸摩挲着下巴:“那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真是献王的脑子被驴踢了?”
秦津手上的动作顿住,眼皮微垂,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从邦安军中揪出来的人可审了吗”
秦津话尚且还未说完,广晟忽而脚步匆匆跑了进来,脸上难掩震惊:“郎君,外、外面,王嬷嬷和那几名侍卫求见!”
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地,秦津霍然起身。
姬甸也傻眼了:“王嬷嬷,哪个王嬷嬷?”
广晟急道:“就是曾经被指派去私宅,照顾薛娘子的那位王嬷嬷,还有派去保护薛娘子的那些侍卫们,也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姬甸难以置信道:“他们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薛溶月为了逃出去,不止给他们下了药,还一把火将宅子烧了,那几具焦尸”
不等广晟回答,秦津像是忽而明白了什么,神色一变,大步朝外行去。
姬甸不明所以,赶紧跟了上去:“秦津,秦津!你去哪里?!”
姬甸追出府外时,秦津已经翻身上马,策马远去了,只留下荡起的尘土。
担心会出事,姬甸刚欲命人备马,忽而被人抓住了衣袖,抬头看过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她神色着急,拼命用手比划着什么,姬甸反应过来,她应该就是王嬷嬷。
见比划了半天姬甸都不为所动,王嬷嬷急得眼泪掉了下来,一旁的侍卫见状赶紧开口:“大人,求您快去救救薛娘子吧!”
姬甸不由一愣。]
马车忽地停了下来,原著册子刚翻动至下一页,薛溶月尚且还未看上一眼,身子却险些从马车上跌下去。
“怎么了?”薛溶月眉心微皱,掀开帷裳,问向净奴。
净奴脸色难看地看着前面:“娘子,前面是柳家的马车。”
“薛娘子。”柳三娘笑吟吟地下了马车,走过来,“真是好久不见了,听说秋猎过后你大病了一场,如今身子可还好?”
薛溶月不耐地看着她:“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