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这么想的吗?
秦津一时默然,薄唇轻启,却又犹豫着抿住。
“不是吗?”
薛溶月侧首看他。
秦津惜字如金:“是。”
薛溶月弯唇一笑,脚步停下:“既然世子也看不惯他,不如助我揭开他伪善面孔。”
秦津跟着停下脚步:“你想怎么做?”
“后日,枕金书斋启业,遍邀长安举人进士前去赋词,便连内阁学士王大人也会亲自前往,欲要入仕的进士绝不会放过这个冒尖出头的好机会,柳如玉自不例外。”
薛溶月笑容无忌:“我偏要在他风光时,当众毁了他。”
秦津声音平直:“光是行为不检,难以动摇柳如玉的根基。”
“自然不止。”
忙碌这些时日,骆震收集不少柳如玉胆大包天的罪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见她胸有成竹,秦津敛目转动玉扳指:“既已谋划周全,那就祝薛娘子得偿所愿。”
——这是拒绝了。
薛溶月并不意外,甚至没有秦津预想的恼怒,她勾唇一笑,不甚在意道:“我便猜到,世子要拒绝我。”
秦津挑眉:“那你为何还要……”
圆润杏眸黑得透亮,薛溶月迈步上前,在秦津戒备的目光中走近三步,双眸盛着盈盈笑意:“世子没有看出来吗?”
秦津错开视线:“什么?”
“我相信世子,是在向世子表达我的诚意和忠心。”
话语一字一顿,薛溶月语气轻飘,声音中含着几分促狭笑意,听上去并无半分真挚,更像在捉弄打趣。
——又来了!
下颌绷紧,秦津陡然生出一丝不耐,冷声讽刺:“诚意忠心?我与薛娘子并无此等交情。”
目光未在薛溶月身上多停留一瞬,秦津拂袖离去。
“看见没?”
净奴正在琢磨秦津翻脸的缘由,忽而听到此言,不由纳罕:“什么?”
薛溶月低笑:“你看他,耳朵又红了。”
口中再凶,也遮挡不住瞬间红透的双耳。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秦津这般有趣?
净奴谨慎询问:“确定不是气得吗?”
“啧。”
薛溶月斜她一眼:“这你都不知道,他生气才不会红耳朵,只会冷笑。”
净奴老实巴交:“奴婢确实不知,又不关心这个。”
顿了顿,她不懂就问:“娘子为何会留心这些?”
薛溶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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