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位友人林惠娘也是知道的。
她低叹一声,说:“叶清河那孩子生来命苦,刚落地就没了爹,娘熬着将他供养到下场考试,不料刚得了秀才功名,家中母亲就早早的撒手人寰,他按规矩回乡守孝,孝期过了,家中却也再供应不起读书的费用,只能早早的开始谋生。”
只是或许是念书念得多了,又或是生来不通人情世故。
叶清河虽有秀才功名,却格外与世不入。
他那性子说得好听些是刚正。
说得直白些,就是脑子里只长了一根筋,不懂转还,容易开罪人。
是妹妹,不是媳妇儿
他一开始是在县中书局与林大伯一起做事。
可后来不知怎得开罪了人,就被从书局中赶了出来。
后来又陆续换过几个地方求生,甚至还去客栈里给人做过账房先生。
只是无一个可做得长久。
不久前,索性就回了乡下老家,靠着家中剩下的几亩薄田为生。
林明晰去找到他将来意说了,叶清河没多迟疑就说了好。
他家中并无任何亲眷在世。
也无任何挂念。
心中独独念着的,就是没能再取功名。
村学中学业不重,教导孩童启蒙于他而言也并非难事。
入了村学,住的地方有了,吃的也可凑合,他还能有机会静心好生研读,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儿。
他与林明晰说好了,两人一个在村学任职。
林明晰回来时,就与他换岗。
林明晰在外时,他就自己顶着。
教资多劳多得,做得多的,就拿得多。
可得银钱不多,却已足以让孑然的他混个温饱。
他已然知足了。
林明晰将万事都打点妥当后,回来才与林慧娘提起。
得知叶清河浑身上下的包裹除了书外,只有一件破得连补丁都不曾打的衣裳,林慧娘叹息后连夜将林传读之前的一件旧衣裳找出来,让林明晰给人送了过去。
林家再难,日子尚且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