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
“微臣在。”
“近来天儿逐渐凉了,朕在这宫中久住无趣,也觉得冷得慌,朕记得海清殿那边的景致不错,多年未见倒是有几分想了。”
“你办事一向最得朕心,修缮海清殿的事儿交给你朕比较放心,你近日就先不必往城外大营去了,只管安心去修缮海清殿,别的琐事都不必理会。”
定北侯是执掌汴京大营的人,身居高位多年,从未被指派过除军营之外的活儿。
如今皇上一开口就把人指去修缮宫殿,这话一出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朝堂上立马就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死寂。
民间小儿都知道,定北侯是皇上倚重的权臣。
皇上现在把人派去修缮一个无关紧要的宫殿,这是要弃用定北侯的意思吗?
还是说…
定北侯做了什么让皇上不喜的事儿,这才招至如此后果?
在无数道揣测的目光中,身处最中的定北侯面不改色地点头应是。
“微臣遵旨。”
“只是不知皇上打算何时起架前往海清殿?”
皇上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笑道:“这个月月底。”
“朕很期待这次的出宫避寒,也相信你能做好,你说呢?”
定北侯恭恭敬敬地跪下说:“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很好。”
“那就这么定了。”
定北侯出宫后片刻都未耽搁,轻车简行去了海清殿,好像真的很重视修缮的事儿。
而与此同时,消失了数日不见踪影的宣于渊也玉青时拉着到了书房里。
他将一个令牌郑重其事地放在玉青时的掌心,轻声说:“过几日我都不在家,明日你装作与我争执回娘家的样子,搬回定北侯府去住上几日。”
“这是个调令龙骑卫的令牌,我给你额外留下了些人,你只要在定北侯府中好好住着,就不会有任何事儿,记住,在我来接你回家之前,或者你父亲到家之前,绝对不可走出定北侯府的大门半步。”
“不管外头发生什么,一定不能出来。”
关于最近可能会发生什么,玉青时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但是她也没想到,这一日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看着自己手里沉甸甸的令牌,玉青时反复吸气后咽下喉中苦涩,低声说:“你会没事儿的,对吗?”
宣于渊轻轻地笑了。
他伸手揽过玉青时的后脑勺在她的眉心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柔声说:“当然。”
“我会将那些企图对父皇不利的贼子全都处死,让那一个个野心勃勃的狂徒都走上自己该走的黄泉路,我还会拼尽全力活着回来,因为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家里等我。”
“迟迟,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