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时隔空用手指了指他,微笑道:“但是你吃我家饭。”
言下之意就是,吃了我家饭,就得干活儿。
宣于渊想着自己中午吃的大米,暗暗把到了嘴边的叨咕咽了回去。
秦老太听了半天弄得满头雾水,茫然道:“迟迟,于渊,你们这是说什么呢?”
“没什么。”
“没什么。”
玉青时和宣于渊异口同声而出,秦老太闻声哈哈笑了起来。
“哎呦,你们俩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默契了?”
“默契?”
玉青时冷呵一声没言语。
宣于渊从她的冷笑中捕捉到了未言的不屑,抓着手里的稻种用力搓了搓,心中恼恨。
早知换到木盒里的药就不该放最好的!
玉青时就活该被薛强送的狗皮膏药熏到吐!!!
宣于渊心里虽不忿,可手上的活儿倒是一点儿没耽搁。
在秦老太的指点下,他和玉青时花了大半日的时间把袋子里的种子尽可能地挑拣好。
然后把挑出来的饱满种子装在大木盆里,用刚好盖过种子的水泡好,找了个阴凉处放着。
泡好种子的木盆刚放好,秦老太就拿了些大小不一的布袋子出来清洗。
宣于渊一边帮着把洗好的袋子拉扯平整挂在竹竿上晾好,一边忍不住问:“老太太,这袋子是做什么用的?”
秦老太抬起手背擦了擦汗,笑着解释:“等稻米种子泡上两三日,就要把泡好的种子装到布袋子里,然后用晒干了的稻草把这这个袋子围起来放在厨房里头,灶里还得留着有余温的炭,这样才能催着稻种生芽。”
等稻种出了芽,就得抓紧着把种子撒到地里去,一日也不能耽搁。
秦老太把最后一个布袋子清洗好,揉着酸疼的腰站起来说:“迟迟,咱们明日一早就得下地,不然等种子出了芽再弄就来不及了。”
玉青时盯着灶里的火头也不回地点头。
“行,那今晚我把下地用的东西都收整出来,明日天亮了我随你去。”
因次日一早要下地,天擦黑时玉青时匆匆做好了晚饭,吃过饭就揪着抱着风筝不想撒手的元宝早早睡下。
宣于渊还在为白日的事儿憋气,夜里睡不着蹦跶着出来数星星看月亮。
他单腿盘在树杈上,双手枕着后脑勺望着天上的明月暗暗失神。
夜风静谧,月明星稀。
好好的风景却生生被不请自来的人打破了安静。
宣于渊忍着不耐地掸了掸指尖的灰,淡淡道:“最近汴京太消停了是么?”
“连你都有空出来闲逛?”
来人似哭又笑地看着摊在树杈上不起的宣于渊,头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