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问裴澈要手机,“手机给我一下。”
要的是自己的手机,本意是想要他翻一下自己的包拿给自己,结果他顺手就把他的手机拿给她。
夏梨接过,摸起来手感不同,这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她喜欢戴好看的可爱的手机壳,裴澈喜欢裸机,手感差别很大。
但小猫可爱的表情很有可能转瞬即逝,害怕错过,夏梨赶紧点开相机拍下伊布的样子。
一连串拍好几张,鬼打墙一样,细微差别可忽略不计。把手机还给裴澈,她才说:“我是让你拿我的手机给我。”
“哦抱歉,反正我的也是你的嘛,一样。照片我发给你?”
“好。”夏梨接过裴澈从她包里摸出来的手机,解锁接收他投来的照片。
“好些了吗?”裴澈问道:“好像精神好了点。”
她点点头:“舒服些了,可能今晚空气不流通还是怎么,喝了酒比平时要晕。”
“项链看过了吗?喜欢吗?”
“喜欢……”顺口就说出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那条项链呢,漂亮得简直移不开眼。
“这么贵重的礼物,帮我谢谢阿姨吧,裴澈。”她有所猜测,但需要裴澈亲口承认。
“有时间带你去当面道谢?”
原来猜错了吗,夏梨想,她还以为……
“好啊。阿姨她住在哪儿?”
“不应该叫妈妈吗?我也叫你的妈妈为妈妈。”
舔舔嘴唇,夏梨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醒酒汤,“妈妈住哪儿?”
“她在慕尼黑,等我们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就去?”
夏梨:“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我是不是应该要先和她说声谢谢,不然不礼貌。”
“她知道你很懂礼貌,也知道你很好。”裴澈温柔地勾起嘴角,轻声说:“她去世了。在我很小的时候。”
呼吸短暂一滞,可就算是证实了猜想,夏梨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早知道不问了。
她像做错事一样,静止了,半天闷不出一句话。
裴澈靠着她坐过来,“不用这样。她在我记忆里其实都已经很模糊,人影都是淡的。更多的是,只知道有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对我很好。”
他不说还好,说了夏梨心里反而更难受。又联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或许是到了晚上,又喝了酒,她感官敏锐,心头艰涩难言。
见她不说话,他牵着她的手说道:“我真的没事。小时候裴述有妈妈,我没有,但是爷爷对我很好,我在他的教导下长大,虽然他在我十七岁的时候也去世了。”
眼睛雾蒙蒙的,夏梨轻轻拍他的手背,“对不起,你一直没说,我本来就应该猜到的,还来问你这么多。你要是难过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
从她的角度只看到一个故作坚强,眼里淌着星河,还被她揭开旧疤的男人。
他故作轻松叹口气,轻声问道:“可以吗?”
夏梨张开手臂,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