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恐怕早已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飞报入京了。
融珍的声音在寒风中异常清晰冰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开口说道:
“所有玄甲卫队,即刻分赴各营!严查克扣,安抚军心!告诉他们,粮草三日内必到!若有鼓噪哗变者,无论官职,立斩!葛舒翰处,增兵一千,严防李府狗急跳墙,冲击粮道或制造混乱!诸葛文长……”
融珍顿了顿,眼中寒光更盛,他继续说道:“告诉他,他只有两天半了!我要李贤勾结束勒、刺杀王妃、私吞军粮的铁证!要快!要足以让所有人闭嘴的铁证!”
融珍站在书房窗前,脸色冷峻如铁。没过多久诸葛文长带着一身寒气与血腥冲了进来,将染血的木匣和那卷账册密信重重放在书案上。
“王爷!铁证在此!李家通敌叛国,罪无可赦!鬼市遇袭,‘老烟枪’被杀,幸得此物!另擒获一名灭口死士!”
诸葛文长开口说道他的语速极快,带着劫后余生的喘息。
融珍的目光扫过木匣中清晰的军械交易记录,落在密信“天爷”的落款上,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湮灭,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杀意和冰冷的决断。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冲入,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急报!束勒单于步鹿真率精骑两万,突袭山河堡、上承堡!两堡……陷落!守将殉国!狄虏前锋已突破界河,正向鹰嘴峡疾进!”
书房内死一般寂静。内奸未除,粮草断绝,外敌已至!真正的绝境!
融珍猛地一拳砸在书案上,震得砚台跳起,墨汁飞溅!肩头的伤口剧痛传来,他眼前一黑,强行站稳,声音却如同淬了冰的刀刃,斩钉截铁:
“葛舒翰!”
“末将在!”
葛舒翰的吼声仿佛就在门外。
“持此铁证,攻破李府!李贤、周炳及其核心党羽,以通敌叛国、焚仓刺驾之罪,就地正法!悬首辕门!抄没其家,所有粮秣金银,充作军资!遇有抵抗,杀无赦!我要用他们的血,祭我边关战旗!”融珍继续说道。
“末将领命!”葛舒翰抓起铁证,如同凶神般冲出。
“诸葛文长!”
“下官在!”
“持我手令,率玄甲按名单即刻控制赵、钱、孙、李四大粮商家!以通敌附逆嫌疑,抄家!告诉他们,想活命,想保家族,立刻开仓‘借’粮!有多少借多少!边军将士在流血,他们的粮,就是命!敢藏匿一粒米者,同罪论处!抄没之粮,即刻组织民夫,押运前线各营!告诉他们,粮来了!给本王守住山海关!”
“下官遵命!”诸葛文长深知此令一出,必将激起滔天巨浪,但此刻唯有刮骨疗毒!
“传令各营!”融珍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他继续说道:
“严明军纪,凡有鼓噪哗变者,立斩!各营主将,亲临前线!山海关,必须守住!人在峡在!人亡……峡也得在!待粮草运抵,本王亲赴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