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的喉结剧烈滚动,猛的吞了口口水。
镜中忽然映出贺邢幽深的眼瞳,“阿影,你能怀孕吗?你不会有怀孕的本事吧?”
“哐当——”
闻言,阿影浑身剧颤,膝弯撞上镜面。
若不是被贺邢扣着腰肢,此刻早已跪伏在地。
堂堂一个武者,他抖得像是秋风里的残叶,喉结在紧绷的颈线上滚动,冷汗顺着脊椎没入腰窝:
“阿影、阿影万万不敢!”
尾音生生折断在骤然收紧的臂弯里。
铜镜里,映出阿影骤然睁大的瞳孔,那里头盛着的,不知是惊惧,还是别的什么。
见阿影惊惶,贺邢忽地觉得心情不错,低笑出声,指尖抚过阿影绷紧的下颌。
“怕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铜镜里映出影卫仓皇躲闪的眸光,像被火燎到的夜蝶,连颤动的睫毛都凝着细碎水光。
拇指碾上那瓣红肿的唇,贺邢饶有兴味地欣赏指腹下细微的战栗,突然掐着下巴迫他抬头:
“不是跟你说要好好看镜子吗?怎么敢移开眼神。”
闻言,阿影喉结滚动着仰起脸,乖顺地启唇。
一滴汗正沿着他脖颈滑落,在锁骨凹陷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铜镜中,他涣散的瞳孔渐渐失焦,仿佛这样就能逃离镜中那窘迫情景。
“这才对。”
贺邢突然咬住他耳尖轻笑,满意地看着那片肌肤泛起薄红。
说起来,贺邢生就一副反骨,天生便是个离经叛道的性子。
剑阁上下皆知,这位阁主行事向来肆意妄为,偏生又武功盖世,叫那些恨得牙痒的仇家也只能暗自磨刀。
他尤其爱捉弄阿影。
就像顽童撕扯蝶翼般,非要看着阿影那向来沉静的面容露出破碎的神情才满意。
“主、呃!”
阿影窒息地眨了眨眼睛,脖子一下子就被掐住了。
“啧。”
一边握住了阿影的脖子,贺邢一边漫不经心地想,这影卫分明寡淡得像杯白水,既不会讨巧卖乖,也不懂曲意逢迎。
可偏偏就是让人忍不住想将他按在铜镜前,看他眼尾泛起薄红的样子。
就像现在,阿影被绸带缚住的手腕已经泛起淤痕,却仍固执地抿着唇。
贺邢忽然恶劣,如愿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
真是的,贺邢自己也说不清,为何独独对这块木头这般上心。
贺邢自己说不清楚,但是他是一个很遵循本能的人。
指节一寸寸收紧,贺邢像把玩一件精致的凶器,阿影被迫仰起脖颈,喉骨在主人掌中发出细微的颤音。
“呃——呃——”
窒息的眩晕感潮水般涌来,影卫的眼尾泛起濒死的艳红,泪水在眼眶里凝成破碎的琉璃。
“主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