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过后,寝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沈寒霄胸膛剧烈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随即,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猛地抬手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连脖颈都变成了绯红色,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似乎想将自己藏起来。
他,堂堂镇北将军,竟然……竟然只被她玩弄了胸前,就如此不堪地……
楚宁也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眼底掠过一丝真实的讶异和更深的兴味。
她俯下身,轻轻拉下他遮眼的手臂,在他烫得惊人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和笑意:
将军………真是体质惊人啊~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沈寒霄彻底将滚烫的脸埋进了枕头里,连发丝都着无地自容的绝望。
他苦心经营的所有威严与冷硬,在这一刻,彻底被她碾碎成了粉。
她抬起头,看着他失神的、湿漉漉的眼睛,指尖轻轻拂过那饱受蹂躏的嫣红,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
“起码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沈寒霄猛地闭上眼,羞耻得无地自容,身体却诚实地再度向她贴近,无声地祈求着更多的怜爱,或者说,更多的折磨。
楚宁为沈寒霄擦拭着身体,当她擦拭到他手臂内侧时,为了寻找一块干净的布巾,她下意识地打开了床头那只他从不让人碰的旧木箱。
指尖在叠放整齐的衣物间翻找,忽然触到一片异常柔软且残破的布料。
她轻轻抽出。
那是一件明显被火烧过的,颜色泛黄,却依旧能看出原先是极品的湖丝料子,上面用精致的绣工绣着……“霜儿”二字。
楚宁的手僵在半空,呼吸骤然停滞。霜儿?是茶楼里那些人说的沈家千金?她猛地回头,看向榻上闭目调息的沈寒霄。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缓缓睁开眼。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那件残破的肚兜上时,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在瞬间褪得惨白。
那不是被撞破秘密的愤怒,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连灵魂都被赤裸地剖开,曝晒于阳光下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连质问的力气都已失去。
楚宁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得发疼。
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将那件肚兜叠好,轻轻放回了原处,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她走到他身边,没有触碰他,只是用极轻,却无比清晰的声音说:
“我去给你拿件新的里衣。”
夜色深沉。
楚宁躺在沈寒霄身边,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自己却毫无睡意。她侧过身,在朦胧的月光下,细细描摹他冷硬的轮廓。
白日里茶楼的流言、惊心动魄的验身、他看到肚兜时那破碎的眼神,还有那个陌生的名字“霜儿”……无数线索在她脑中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