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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雨夜惊澜（第2页）
“程书记，这不符合程序，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
“程序？”
程叙耕苦笑一声，“魏省长说这是省常委主要领导的共识，清澜同志，我在这个位置上二十年，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雨滴在窗玻璃上蜿蜒而下，像一道道泪痕。
叶清澜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桌沿才稳住身体：
“程书记，您的意思是让我压下这个案子？”
“我不是命令你，只是。。。建议。”
程叙耕叹了口气，“如果你实在为难，不妨给叶副书记打个电话。他是你大伯，又是省委专职副书记，应该能给你更。。。专业的建议。”
电话挂断后，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叶清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陈默轻轻敲门。
“书记？”
他的声音带着试探性的关切。
叶清澜缓缓转身，脸色苍白如纸：
“魏省长亲自打电话，要求停止调查高祥军。”
陈默瞳孔骤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
“这不合规—”
“程书记说这是‘省常委主要领导的共识’。”
叶清澜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他建议我向大伯求助。”
陈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太清楚这个建议背后的含义——叶鸿涛作为省委专职副书记，与省长魏绪明同属省委领导班子，如果这件事需要动用家族关系，意味着水比他们想象的更深。
“您打算怎么做？”
陈默轻声问。
叶清澜走到窗前，雨水模糊了窗外的世界，就像权力模糊了是非的界限。
她想起矿难家属哭红的双眼，想起那个失去父亲的小女孩攥着她衣角时的颤抖。
“十七个人死在黑暗的矿井里，而害死他们的人却可以因为‘死者为大’逍遥法外？”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般锐利。
陈默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茉莉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潮湿。他想伸手扶住她微微发抖的肩膀，却在半空中收回了手。
“书记，我有个想法。”
他谨慎地开口，“高祥军死后，他的办公室和住所都被封存，但。。。我注意到一个细节。”
叶清澜转过身，示意他继续。
“高祥军的电脑硬盘被取走了，名义上是技术部门例行检查，但卢局私下告诉我，取走硬盘的是省纪委的人。”
陈默压低声音，“而当时省纪委并没有正式立案。”
叶清澜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是说。。。”
“魏省长这么急着压案子，会不会是因为高祥军手里有对他不利的证据？”
陈默的声音几不可闻，“而省纪委有人提前一步拿走了这些证据？”
这个推测像一道闪电劈开雨夜，叶清澜猛地抓住陈默的手腕：
“查一下最近三个月高祥军的行程，特别是他去省城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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