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重新关上。
赵健看着裤腿上的污渍,气得脸色铁青,也没心情再谈,拿回U盘,和光头男匆匆交换了信封,便各自离开了。
酒吧后巷,那个醉醺醺的服务生被保安塞进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里。
车门关上,他立刻恢复了清醒,眼神锐利,哪里还有半分醉态?
他正是老张!
老张被塞进面包车后,立刻从怀里掏出那个不起眼的旧按键手机。
屏幕亮着,显示着正在录音的界面,时间还在跳动。他熟练地按下了停止键。
“拿到了?”驾驶座上的许蒙生立刻发动车子,迅速驶离后巷。
“嗯,吵得厉害,酒瓶也摔了,不知道录得清不清楚。”老张将手机递给副驾的许蒙生。
“但门开的那一下,我听见他们提了‘王总’和‘另一半’。”
许蒙生接过手机,插上耳机,快进听着录音。嘈杂的背景音里,赵健和光头男的对话断断续续,但关键信息依稀可辨:
“…东西呢?”“密码在里面…事成之后还有另一半…”“拿钱办事…”
以及赵健那句恼怒的“滚出去”和酒瓶碎裂的声音。
“够了。”许蒙生摘下耳机,眼神锐利。
“虽然不算特别清晰,但结合沈总那边提供的赵健行踪和包厢信息,足够形成证据链的一环了。他们这是在交易下一步行动的指令和酬劳。”
他立刻将录音文件加密传给了唐逸和沈薇。
唐逸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声音低沉:“录音听到了。赵健见的那个光头,是本地一个叫‘黑狗’的混混头目,专门接这种脏活。他们肯定还有后续动作。”
“我们现在怎么办?”许蒙生问。
“王麻子那边是突破口。老张,你确定他今晚会去赌场?”
“确定,”老张肯定地说,“他刚拿了笔横财,赌瘾正犯,今晚又是他常去的那家地下赌场‘聚财坊’开大的日子,他肯定在。”
“好。”唐逸下了决心,“蒙生,联系徐如虎局长,让他换便衣,带两个绝对信得过、身手好的经侦队员,半小时后老地方集合。”
“明白。”
唐逸口中的“老地方”是县城边缘一个废弃的货运停车场。夜色深沉,几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满地油污和碎石。
唐逸和许蒙生先到,两人都穿着普通的夹克和深色裤子,看起来就像两个跑长途歇脚的司机。
不一会儿,一辆脏兮兮的银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滑进来停下。
车门打开,跳下来三个人,为首的正是县公安局局长徐如虎。
他身材高大壮实,穿着件褪色的皮夹克,脸上带着几分江湖气,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精干便衣的年轻干警。
“唐县长。”徐如虎压低声音打招呼,眼神里没有丝毫寒暄的意思,直接进入状态。
“目标王麻子,真名王军,四十二岁,县郊王家村人,无业,有多次赌博和偷窃前科。”
“目前是桐峰新材二期项目外包清洁队的临时工。”
“今晚‘聚财坊’的局,我们盯了一段时间了,背后有点关系,一直没动。里面情况复杂,眼线多,直接抓人容易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