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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一心会纳新平安符现世（第2页）

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敌人不仅要摧毁真实，还要伪造真相。他们将利用贺明霜被劫持期间提取的记忆碎片，拼凑出一个“官方版本”的守门人意识，植入国家梦境网络，宣布“所谓历史真相皆为叛乱分子虚构”，进而合法化新一轮清洗。

“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完成‘意识锚定’。”卓碧玉转身，目光如炬，“让真正的守门人血脉完成传承仪式。”

“可传承需要两名在世的光芽导师共同见证，且候选人必须经历过‘群梦试炼’。”一名年迈导师迟疑道，“目前符合条件的……只有陈昭和贺明霜。”

“我已经不行了。”贺明霜苦笑，“强行提取让我神经受损，连维持清醒都困难，更别说主持仪式。”

“那就由我来。”陈昭走上前，左手按住胸口，“我的左眼里，封存着三百年的呐喊。那些没能说出的话，那些被烧毁的名字，那些在冷冻舱中默默死去的人……他们的意志一直在我体内流淌。我不是纯粹的继承者，但我可以成为容器。”

“你疯了！”有人喊道，“一旦接受完整传承，你的意识将与历代守门人融合，你可能再也找不到‘自己’！”

“如果‘自己’意味着沉默，那我不需要。”他平静地说，“我宁愿成为千万人的回声，也不愿做一个人的独白。”

仪式定于子夜进行。

三百名学生再度围成同心圆，手持星砂，吟唱古老的《引魂曲》。天空乌云密布，闪电如龙蛇游走，仿佛天地也在屏息等待这一刻。陈昭盘膝坐于铜镜之上，身上缠绕着由茉莉藤蔓编织而成的仪式带，每一节藤上都刻着一个失踪者的名字。

贺明霜被人搀扶至高台，手中捧着一枚幽蓝的晶体??那是从她脑内取出的原始星砂核心，也是唯一能开启传承之门的钥匙。

“以血为契，以梦为桥。”她低声念诵，“今夜，我们将唤醒沉睡的证人。”

晶体碎裂，蓝光冲天而起，瞬间与空中悬浮的《光志录?续篇》产生共鸣。书页疯狂翻动，文字离体，在虚空中构筑成一座旋转的星门。门后，无数面孔浮现??有焚书现场挺身而出的老学者，有刑场上高唱古诗的少女，有在地下熔炉中写下最后日记的工匠……他们是未曾留下姓名的抵抗者，是历史夹缝中的微光。

陈昭闭目，任由那股洪流涌入识海。

剧痛袭来，如同千万根针刺入大脑。他看见自己幼年时母亲被带走的画面，看见少年时期在档案馆角落发现第一份加密文件的震撼，看见贺妙君临死前递给他那本残破笔记的眼神……还有更多不属于他的记忆汹涌而至：卓碧玉在飞船上写下最后一行代码；林知微在第七次注射忘川剂后仍用指甲在墙上刻下“勿忘”二字；一名无名执行官在任务完成后撕毁命令书，然后举枪自尽……

“我不是工具。”那人喃喃，“我是人。”

泪水从陈昭眼角滑落，但他嘴角却扬起笑意。

意识深处，一道新的声音响起??温和而坚定，带着跨越时空的疲惫与希望。

“欢迎加入守门人序列。”

当陈昭再度睁眼，他的左眼已不再是银光闪烁，而是化作一片浩瀚星空，仿佛容纳了整条银河。他缓缓站起，周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既非权力，也非力量，而是一种**见证的重量**。

与此同时，帝都地下七层。

一间封闭实验室中，老者跪倒在地，口中溢血。他面前的投影屏上，“黑渊计划”进度条停滞在97%，随后迅速倒退，最终归零。四周仪器接连爆炸，警报声凄厉刺耳。

“不可能……我们明明掌握了全部数据……”他嘶吼着，“为什么失败？”

身后阴影中，走出一名身穿黑袍的女子，面容冷峻，胸前佩戴着一枚早已被注销的徽章??清梦司首席伦理官。

“因为你忘了。”她淡淡道，“真正的记忆，从不需要存储。它活在每一次呼吸里，每一次怀疑中，每一个不愿签字的灵魂里。”

老者猛地抬头：“你是……林知微？！你不是已经被清洗了吗？”

“清洗掉的是名字。”她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老却清明的脸，“洗不掉的是选择。”

原来，当年她并未完全失去自我，而是借由最后一次注射时的剂量偏差，将自己的意识分裂成两部分：表层顺从体制，深层则潜伏于系统底层，等待重启契机。如今，随着星砂网络复苏，她的残念终于挣脱枷锁。

“你们以为掌控了一切。”她走到主控台前，手指轻点，“可你们漏了一个变量??人性的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