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叫说明旱蛟看到祖林成了,没时间了,旱蛟一下去,闫禀玉得到平衡,便速速握紧刀。
“等等。”卢行歧喊停她。
“怎么了?”
“再用符加持一下,更容易刺进去。”卢行歧捏住闫禀玉中指,放在唇边,根本没空解释,只说“会有点疼”,就张口咬下去。待血珠冒出,捏住她指尖血在刀身上画符。
他唇上有血,闫禀玉下意识去看他眼眸,幽蓝异闪。她没有多分心,符画完,立即用劲推进刀尖。蛟鳞坚硬,蛟皮紧实,她甚至跪立,双臂加上腹部,全力压进饮霜刀!
刀刃缓慢没入蛟身,到达三分一深度时,不知是定石蛊失效,还是旱蛟痛到察觉,它不再追逐鹤兽,摆身扭头,竖瞳精准地睇向闫禀玉。
闫禀玉从未在人以外的眼睛里看到过恨意,恐怖至极,怒气冲冲地想要撕碎她。随着一声震天的嘶鸣,蛟身狂甩,旱蛟张大巨口撕咬过来!
为防被甩下去,闫禀玉死死抱住饮霜刀刀柄,人被晃来晃去,根本没机会躲避巨口。她甚至能看到旱蛟深渊似的喉腔,太有坠海的恐怖想象了!
鹤兽飞身过来,试图拦阻旱蛟,但旱蛟并不恋战,甩头撞开鹤兽。它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让它疼痛的东西给撕咬碎。
远处冯渐微看到险象环生的山谷,大叫一声:“糟了!老头老头!快召唤五猖兵马救急!”
闫圣丙也看到了,急得要跑出去,还是滚荷洪拉住他,警告地低声:“别添乱!”
“可是禀玉……”
“卢行歧已经脱身了,她不会有事。”
闫圣丙再挑眼望去,蛟口距离闫禀玉不到一米,卢行歧赫然挣脱出身,将不断散发阴力的拘魂幡狠狠插进了旱蛟的眼睛!
阴力充斥满瞳孔,目视暗黑,看不见任何东西,此举彻底惹怒旱蛟,它咆哮着扬头甩尾,不管不顾地扫荡山谷,势要这些人给他痛苦的眼睛陪葬。
随后卢行歧揽住闫禀玉,张手抽回拘魂幡,在蛟身上几下纵跳,带她安然落地。
旱蛟像浑身张开了知觉,即便痛苦万分,仍旧精准地攫取他们位置,潜行蛟身猛撞过来。
卢行歧带着闫禀玉又是狂奔躲避,几番迂回,旱蛟简直像狗皮膏药,锲而不舍地贴上来。
旱蛟记仇,已经记住他们的气息,躲也没用,要不解决后患,要不杀绝!逃跑的过程中,闫禀玉从竹筒里摸出只蛊,“藏象!去!”
再一回头,旱蛟停下了,盘潜在原地,蛟身窸窸窣窣地滑行,脑袋四处张望,似乎很是疑惑。
“老头!不用五猖兵马了,那边战况变了。”树林里,冯渐微又喊。
冯守慈只得将令旗收回,暗自寻思,这小子是不是在耍他?
滚荷洪跟担心的闫圣丙说:“禀玉用了藏象,吞景改道,旱蛟被迷惑了。”
闫圣丙问:“有用吗?”
“以旱蛟的灵力,藏象迷惑不了多久。”
闫圣丙忧心:“滚氏其他的蛊也对付不了?”
滚荷洪说:“唯有上古蛊种能与之抗衡。”
“寄心蛊?”
“嗯,但此蛊并不掌握在滚氏手中。”
……
终于能歇口气了,闫禀玉喘着粗气软倒身子,被卢行歧给接住了。她趴在他肩头,平缓着呼吸说:“藏象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得赶快解决掉旱蛟。”
卢行歧双臂托住她软趴趴的腰身,“嗯,你有好的办法?”
“是,又被你猜到了。”
他问:“什么办法?”
闫禀玉的胳膊挂在他肩头,抬起脸,灵动转着眼眸,颇有自信,“用寄心蛊控制旱蛟。”
寄心蛊难取一二,滚氏都没有,闫禀玉所指,应该就是卢行歧体内这只。他说:“你要如何取出?”
闫禀玉立起一根手指,点点他眼皮,“我察觉到一个细节,每次你接触进去我的血,眼眸的幽蓝便会异闪,这是寄心蛊在恐惧不安。”
“血?你从刚刚得知的?”不对,她来时就挺有成竹的样子,卢行歧想了想,表情变得莫名意味,“所以……从昨日你就发现了?”
闫禀玉心照不宣,板着小表情嗯了声。
卢行歧问:“你真的要喂我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