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地心莲。。。。。玄阴之体。。。。。”
陈盛闻言双眼微微眯起,指尖有节奏的轻敲着座椅扶手,目光转向许慎之,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许公子,你这哪里是献宝,分明是想借本官之手,替。。。
严鸣离去后,大堂内一时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空气里还残留着雪湖花清冽的香气,与元晶散发出的青色光晕交相辉映,仿佛一场无声的博弈仍在继续。陈盛端坐主位,神色如常,目光却在韩灵儿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那女子虽温婉动人,眉宇间却自有一股不容轻慢的气度。她并非寻常闺秀,而是真正执掌家族事务的嫡脉之女。她来此,并非只为许家求情,更是在试探??试探这位年轻的先天强者,究竟有几分底气,能在这常山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王姑娘远道而来,实是让本官意外。”陈盛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许家之事,按律当办。然你既代友致歉,又备厚礼,足见诚意。本官虽执法不阿,却也知人情世故。”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座椅扶手:“只是……律法若可因人而异,则天下无公。许慎之子袭官在先,勾结黄家水匪证据确凿,即便受蒙蔽,亦难辞其咎。若仅以一纸道歉、数枚元晶便欲脱罪,岂非寒了百姓之心?”
韩灵儿眸光微动,唇角仍挂着浅笑:“陈统领所言极是。妾身不敢妄求法外开恩,只愿许公子能依律受罚,但求从轻发落,留其性命,以待日后悔过自新。”
她说得极有分寸,既不强求,也不退让,言语之间尽显世家教养与政治手腕。
陈盛微微颔首:“若真心悔改,自然不至于斩尽杀绝。武备营已有定论:许慎之子王芷兰,因参与劫掠官道、私通水匪、袭击朝廷命官三项重罪,本当处斩示众。然念其年少无知,且幕后主使黄家已伏诛,可减为流放三千里,押送北境苦役营服役十年,期满方可归乡。”
此言一出,许元海脸色骤变,嘴唇微颤,似要争辩,却被韩灵儿一个眼神制止。
她轻轻摇头,低声道:“家主息怒,此已是万幸。”
的确,死罪可免,已是天恩。若换作寻常县令,面对许家这等地方豪强,恐怕早已低头放人;而眼前这位陈盛,不仅未屈服于压力,反而借势立威,将原本可能不了了之的案子办成了铁案,震慑四方。
这才是真正的“顺势而为”。
陈盛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起身:“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许元海,你身为先天高手,却不约束族人,纵容子弟胡作非为,亦有过失。本官念你初犯,不予追究,望你今后谨守本分,莫再干涉政务。”
许元海咬牙,终究不敢反驳,只能拱手低声道:“属下……遵命。”
“属下”二字出口,如同利刃割心。他曾以为自己是这常山县土皇帝一般的人物,如今却要在一名比自己年轻近二十岁的武官面前自称属下,何其屈辱!
可他不敢怒,更不敢动。
因为就在刚才,他已悄然试探过陈盛的气息??那一瞬间的压迫感,竟让他体内真气几乎凝滞!对方虽同为先天,但气息浑厚、意境凌厉,显然已在境界上压了他一头。甚至……隐隐触及了先天中期的门槛!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未必能胜!
更何况,这里是县衙,是陈盛的地盘。对方一声令下,武备营数百精锐顷刻便可围杀而来。别说救人,连他自己都未必走得出去。
“陈统领果非常人。”韩灵儿忽而轻叹一声,“短短数月执掌常山武备,便令奸邪屏迹、宵小慑服,实乃百姓之福。”
这话听着像是夸赞,实则暗藏机锋??她在提醒陈盛:你的崛起太快了,快得让人不得不注意。
陈盛自然听得出来,却只是淡然一笑:“王某不过恪尽职守罢了。倒是王姑娘深明大义,不恃家势压人,反倒助官府维系法纪,才是真正造福一方。”
两人言语交锋,看似温和,实则暗流汹涌。林狩和吴匡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生怕一个不慎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再度响起。
严鸣回来了,身后跟着两名铁甲卫士,押解着一人。
那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脸上带着淤青,正是许慎之子??王芷兰。
见到父亲的一刻,他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可当看清全场气氛后,那点希望迅速熄灭。他知道,自己完了。
“跪下!”严鸣一声厉喝,一脚踹在其膝弯。
王芷兰重重摔倒在地,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王芷兰!”陈盛声音陡然转冷,“你可知罪?”
少年颤抖着抬起头,声音嘶哑:“我……我没有……我是被黄家骗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打劫官银……”
“不知?”陈盛冷笑,“那你为何携带黄家信物出入黑市?为何在事发当日出现在漕河渡口?为何手持兵器冲撞本官?一条条证据俱在,你还敢狡辩?”
王芷兰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垂首:“……是我糊涂。”
“哼。”陈盛不再多言,挥手道,“押入大牢,明日启程,送往北境。”
“等等!”许元海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陈统领,他毕竟年少,能否暂缓几日?让我带他回家祭祖,再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