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身体剧震,额头青筋暴起,皮肤表面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宛如铜钟铸就。这是《金钟锻体法》即将圆满的征兆!
先天灵气果然非同凡响,它不仅仅提供能量,更能洗髓伐骨,极大缩短修炼时间。寻常筑基武师需十年苦修才能积累足够灵机冲击先天,而他,只需数月,甚至更短!
“时机已至。”陈盛睁开双眼,眸中精光暴涨,“待我炼化此灵气,凝聚灵种,便可尝试突破!一旦踏入先天境,便是真正的高手,再不受这些蝼蚁掣肘!”
但他清楚,突破先天并非易事。除了灵机充足,还需心境澄明、外无干扰、天地气机感应契合。眼下虽得灵气,却仍处风波之中,不宜贸然冲击。
“得先稳住局面。”他沉思片刻,唤来亲信副官,“传令下去,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泄露今日之事。另,加强狱中守卫,尤其是许慎之一行人,不得让他们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是!”副官领命而去。
陈盛踱步至院中,仰望星空。今夜无云,星河璀璨,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忽然想起许慎之方才那绝望的眼神,心中竟掠过一丝异样。
不是怜悯,也不是愧疚,而是一种……近乎嘲讽的清醒。
“你以为你是英雄?”他低声笑道,“可在这世间,英雄从来活不长久。真正活下去的,永远是懂得顺势而为的人。”
他自幼出身寒门,父亲早亡,母亲靠织布养家,常遭邻里欺辱。他曾跪求城主府收他为仆役,只为换一口饭吃;也曾亲眼看着母亲病重无钱医治,在破屋中含恨而终。那一刻,他就发誓:此生绝不做任人宰割之人!
于是他拼命习武,考入军伍,从最低等的巡街小卒做起,靠着一次次立功升迁,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爬到今日位置。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唯有力量与权谋才是立足之本。
许慎之那样的世家公子,天生锦衣玉食,不懂饥饿为何物,也不懂屈辱意味着什么。他们谈情说爱,讲仁义道德,可在生死面前,这些东西连一张废纸都不如。
“所以,你的牺牲,在我看来,不过是愚蠢罢了。”陈盛冷冷道。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
府衙内外戒备森严,昨夜之事已被层层掩盖,坊间只传闻“许家子弟涉嫌通逆被捕”,并无细节流出。百姓议论纷纷,却无人敢多问一句。
陈盛照常升堂理事,面色沉稳,仿佛昨夜一切从未发生。
但就在午时,一名黑衣密探悄然潜入,跪伏于书房之内。
“大人,查清了。”密探低声道,“黄家确实留有暗线,昨夜曾试图联络许慎之,信使已在半路截杀,书信在我手中。”
陈盛接过信件,快速浏览一遍,唇角微扬。
信中内容果然提及“共举大事”、“里应外合”、“许公子为内应”等字眼,虽未明言具体计划,但足以构陷其通敌之罪。
“很好。”他将信收入袖中,“此事暂且压下,待我突破之后再行利用。”
密探退出后,陈盛独坐房中,取出青玉佩,盘膝而坐,开始正式炼化先天灵气。
他运转《金钟锻体法》,周身肌肤逐渐泛金,骨骼发出细微噼啪之声,如同钟鸣。灵气自玉佩中缓缓溢出,化作一道青色细流,顺着指尖涌入经脉,直奔丹田。
起初尚能控制,可随着灵机越来越强,那股力量竟隐隐有失控之势!
“不好!”陈盛心头一凛。
这先天灵气竟似有灵性,不愿轻易臣服,反而在体内横冲直撞,冲击各大要穴!若不及时压制,轻则经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终生修为尽废!
他咬牙坚持,全力引导灵气归位,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衣衫尽湿。整整三个时辰,他未曾睁眼,全凭意志硬撑。
直至深夜,那狂暴的灵气才终于被驯服,凝聚于丹田中央,形成一颗拇指大小、青光流转的灵核??正是“灵种”雏形!
“成了!”陈盛睁开眼,眼中神光湛然,气息比之前浑厚数倍。
他站起身,轻轻一拳挥出,空气中竟响起一声脆响,仿佛金石相击!
“金钟罩小成!”他心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