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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0 怎么就1500了啊（第2页）

科学界称他们为“断裂的桥梁”。

这名青年走到台阶前，停下脚步，低头看着那圈彩色石子和藤果。“你们……真的能听见彼此？”他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孩子们安静下来，齐齐望向他。

良久，那个写“名字花园”的小女孩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仰头说：“我可以教你。”

青年愣住。“教我什么？”

“教你怎么哭。”她说，“我妈妈说，眼泪是最短的电话线。”

青年怔然，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背包带子，指节泛白。

林修远缓缓起身，走到他身边。“你不是第一个来找我们的人。”他说，“去年冬天，有个老太太走了三天三夜来到这里。她曾是十三号书塔的首席算法师。她一辈子都在删除‘无效情绪数据’，直到退休那天才发现，自己已经三十年没有做过梦了。”

青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动。

“她在台阶上坐了七天。”林修远继续说，“第七天夜里，她突然抱着膝盖嚎啕大哭。她说她梦见了一个小女孩，不停地问‘你爱我吗’，可她每次想回答，嘴巴就被代码堵住。那一晚，整片森林的梦语藤全都开了花。”

青年闭上眼，肩膀微微颤抖。

“你不需要立刻相信这一切。”林修远轻声道，“但你可以留下。哪怕只是坐着，听着。有时候，倾听本身就是修复的开始。”

青年终于松开紧握的手，慢慢放下背包。他从里面取出一本烧焦边缘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褪色的编号：**T-7**。

“这是我父亲的。”他说，“他是清道夫第七支队的指挥官。临死前，他告诉我一句话：‘我们不是在消灭声音，我们是在害怕它们太真实。’”

林修远接过笔记本，翻开一页。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被拦截的儿童私语片段：

>“爸爸，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会发光的小孩？”

>“老师说想象力是病毒，是真的吗？”

>“如果我一直听话，你会抱我一下吗？”

每一句都被标注了“高危等级”，并附有压制方案。

他的心沉了下去。

这些不是叛乱信号，不是威胁情报，而是最原始的求救。

“我想知道……”青年睁开眼，声音几乎破碎，“如果我现在愿意听，还来得及吗？”

林修远将笔记本递还给他，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支银灰色的蜡笔??那是用梦语藤灰烬与树脂混合制成的特制品，据说能让“断裂者”短暂接入共感网络。

“试试看。”他说，“写下你的问题。”

青年接过蜡笔，手抖得厉害。他在报纸边缘画了好几次，才勉强写出一行歪斜的字：

>**“对不起，我曾经关掉了你们的声音。”**

字迹落下的刹那，整条小径上的梦语藤同时震颤。一颗成熟的藤果无声坠落，正好砸在他的脚边。果实裂开，里面浮现出无数孩童的身影，他们手拉着手，围成一圈，轻轻唱着一首没有歌词的歌。

青年跪了下来。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泥土上。那一刻，林修远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数据残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清澈??像是干涸的河床终于迎来了春汛。

孩子们默默围拢过去，有的递上手帕，有的轻轻拍他的背。没有人催促他站起来，也没有人说“别哭了”。他们只是陪着他，像陪一棵终于开始发芽的老树。

中午时分，阳光洒满庭院。那只由手稿化成的纸鸟族群再度归来，翅膀上沾满各地尘土与花粉。它们盘旋一周后，纷纷降落在图书馆屋顶，排成一道流动的文字长河：

>**“莫斯科的孩子们建了一座无声剧院。”**

>**“悉尼海湾的灯塔每晚闪三次，代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