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玲的心情本来很难受,听到陈北这样说,才略略好了一点。
现在的白酒市场竞争实在是太大了,全国那么多的知名品牌,而且每个地方都有自己区域性的品牌,做好本地市场难,走出去更难。
江城特曲,十几年前就开始走下坡路。他们接手的时候,这个品牌在江城市已经没有了影响力,所以根本就没有费太大的力气操作过。
他们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转型上,由白酒转向果酒市场。
但果酒似乎就是一阵风,刮过去就刮过去了,只留下市场上一堆的果酒品牌,独自舔舐着伤口。
而且现在对象家中,以为是自己挥动他儿子收购的这家白酒厂,当初果酒市场的繁荣,他们明明是看到了的。
总之,谢玲玲因为这个酒厂很受伤,夫妻感情也不和了,现在两口子回家都是分房睡,她都快忘记上一次同床的时间了。
陈北和谢林都看出了对方情绪低落,后者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妹妹这种情况,他也无能为力。
陈北则是专门挑白酒市场的困境说,中心思想很明确。
大概意思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天不遂人愿。
反正想方设法给谢玲玲推卸责任,但事实证明她还确实挺吃这一套。
从酒窖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把陈北当弟弟了,而是当做了一个知己。
她觉得,终于有人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陈北还贴心地为谢玲玲分析了一下果酒为什么做不起来。
因为他上辈子是真的涉及过这个行业,他过一批茅台的“悠蜜”,最后亏得一塌糊涂。
“第一,定位模糊,身份尴尬,果酒的度数一般在3-10度,口感偏甜,不够烈,不过瘾,分不清是酒还是饮料。因为两边都不靠,所以很难在消费者的心中占据一个稳定的位置。”
“第二,消费场景狭窄。白酒有商务宴请、送礼,啤酒有烧烤、大排档,红酒是浪漫晚餐、小资情深。而果酒可能就是在一个家庭聚会上,而且小孩子还被限制饮用,只允许喝一小杯,大部分是酒量低的人才喝。”
“第三,果酒其实从进入市场的那一刻起,就被贴上了一个女性酒的标签,被男性消费者拒之门外了,而酒类消费的主力,恰恰是男性消费者。”
“谢总,请问您喝不喝果酒?”
陈北扭头朝着谢林问道。
谢林撇撇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鄙视之意顿显。
谢玲玲伸手拧了他一下,有些委屈道:“以前你怎么不说你不喝果酒。”
谢林无语道:“我说了,你们就不做了么?陈北说的不错,做果酒没前途,提早盘盘厂子里还有多少资产,卖给陈北得了。”
陈北听到终于谈到了正题,也正色道:“姐,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我谢叔授意的。他老人家既然提出来了,这个忙我是必须要帮的,您还是跟我姐夫商量一下,尽快拿一个主意出来。”
“如果想要出手,我就找一家第三方的会计事务所,仔仔细细把工厂的资产核算一遍,保证出一个公道的价格,争取咱们两家都不吃亏。”
谢玲玲点点头,“不瞒你们两个,这几年我做这个酒厂做的也是身心俱累,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精神头。现在我就想把这副担子卸下来,好好休息。”
陈北问道:“那姐夫会是个什么意见?”
“他家里原本有一家效益的食品厂,因为收购这家白酒厂,也伤了元气,现在正四处筹钱救火,他肯定也是没有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