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离去让建国娘心凉半截,果然到老了儿子是指靠不上的,娶了媳妇忘了娘,他的小家他的媳妇比你这把老骨头重要啊!三个孙子孙女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我用心用意的抱你们长大,我如今坐在这冰凉的地面上,这几个王八羔子谁也没想到拉她一把啊。
她还哭什么哭,眼泪流的多了也就不值钱了。她撑着地面起身回屋,如今要紧的还是要向月竹解释一下,她真的是一片好心全被爱玲扔了。她把屋里的好吃食都装进包袱里,蹒跚着走出大门向大儿子家走去。
门是儿子开的,建国娘满心的委屈正欲开口,先看见了大儿子脸上那些红道道,她还有啥不知道的,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往这里拿那块该死的礼肉,大儿子家好端端的日子凭白受了连累,还啥也没落下,她的一颗心真是愧疚的厉害。
“国,娘真是不知道她会来要啊,都是她啊。”
“娘,您先回吧,月竹昨晚一夜都没睡,才好些。”建国叹气,这事当真的让人无语,无妄之灾伤及无辜,好端端的一个年过成了这样。
大儿子门也不让她进,她理解忙把东西递到了儿子手里,“让孩子们吃吧!”
冷不防的月竹夺了那东西,狠狠的扔了出去,那个包袱就滚在了大街上“你的东西你拿走,我不欠!走,走,你们走!”她死命的把建国和婆婆往外推,“扑通”关紧了大门。
大过年的街上人不少,建国和娘当真是无地自容,门口的人不由的窃窃私语,这是怎么了,这月竹从来都是让婆婆欺负的份,向来温和,咋今天发了这么大火?呀,建国脸上还有伤呢,两个人干架了?
门不能进,今天这人可丢大发了,建国向来家事不肯让外人知,有矛盾了暗里解决了就好,这下好了谁都知道他家生气了,娘啊,您当真是让孩子们难呀。
建国如芒在背的拾了那包袱,跟娘一起拐进了二大家,暂时先躲躲外人那八卦的目光吧。
建国娘一见到二顺,那泪就扑簌簌的落,二顺和改梅一脸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拉了嫂子坐下。
听罢经过,二顺也不知道怎么劝,谁都有理谁都可怜,无缘无故的月竹更可怜,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委屈老实人,平白无故的受了一场气。可我又能给嫂子主持啥公道,一个提溜不起来的半老头子,无权无势无钱,就是骂人家,人家也不会听呀。
“嫂子算了吧,大年下的,月竹心事好等晚些天这气就散了。”二顺只能这么说,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何况是他。
几个人一阵沉默,爱玲除了早逝的大哥说话还听,自从大哥去世这爱玲当真是谁也管不了了。二顺一口接一口的抽烟,“改梅,做饭去吧!”
“噢。”改梅应着起身,去灶屋里捅开煤灶添上锅,又来屋里蹲在门口听他们说话。
二顺一见改梅便说她“让你做饭,咋又坐下了?多做点给月竹端去些,喊三个孩子过来吃饭!”
“做啥饭?”改梅嘿嘿笑着问。
“事多,做熬菜吧!”
“行。”改梅这才又出来,淘了些大米下锅里溜上馍,坐在灶屋择起菜来。
“二大,晚些日子你费心给我招呼着,耽误您出门了。”
“这是咱自己的活耽误啥!建民也跟我说了,准备翻盖堂屋呢,今年春上就不出去了。”
“啥?建民啥时候跟你说了?”建国娘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