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节,刘玄的脸色由惊转怒,再由怒转为一种被戏耍后的极致怨毒。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一遍。
“今日,我天衍宗开山立派。”
孟希鸿的声音,如九天惊雷,滚滚传开,响彻整个云梦大泽!
“便用尔等邪修之血,来祭我宗门大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身影,原地消失!
血鸦的瞳孔猛地缩成一个针尖!
人呢?
他那足以覆盖方圆数里的筑基中期灵识,此刻疯狂扫荡,却只捞起一片空空荡荡的空气。
那股磅礴浩瀚的气息,竟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蒸发得无影无踪。
一种源自他多年战斗本能的恶寒,让他头皮发麻。
“小心!”
他厉声爆喝,声音都变了调。
可,已经晚了。
一声短促到几乎无法辨识的闷哼,从他身后那群桀桀怪笑的教众中响起,随即戛然而止。
血鸦豁然转身,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一名炼气九层的教众,双眼暴凸,脸上还凝固着前一刻的狞笑,可他的眉心处,却多了一个前后通透的血窟窿。
生机,正从那双暴凸的眼中飞速褪去。
在这名教众的身后,那道玄袍身影静静站立,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里。
孟希鸿缓缓收回并拢的食指与中指,指尖上,一缕混沌琉璃般的光晕悄然隐没。
他甚至没看那具正向后栽倒的尸体,目光平静地重新落回血鸦身上,那神情,淡漠得就像只是随手掸去了一粒碍眼的灰尘。
快!
一种无法理解的快!
从消失,到出现,再到杀人。
整个过程,连一个念头转过的时间都不到。
其他十几名血神教弟子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后脑勺。
他们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一位同门就没了。
台阶上,一直眯着眼看戏的云松子,眼缝里透出了一丝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