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玄龟内甲虽能抵挡大部分劲力,可那阴毒的血煞之气还是透体而入,搅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再这样下去,内甲先碎,还是人先亡,真不好说。
他们不怕死,怕的是完不成宗主的任务,辜负了宗主的期望!
“老张,你快走!回去禀告宗主!”冀北川擦了把嘴角的血,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我来拖住他!”
“放你娘的屁!”张祥化红着眼睛破口大骂,“老子是那种丢下兄弟自己跑路的人吗?要死一起死!能跟一个筑基仙师换命,咱哥俩这辈子,也算他娘的值了!”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刺激之下,竟让他强行挣脱了那股威压的束缚。
他没有逃跑,而是抱起身边最大的一块石板,双目赤红,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血鸦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不自量力的蝼蚁!”血鸦眼中尽是不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随手一挥,一道血色气刃便朝着张祥化当头斩去。
眼看张祥化就要被一分为二。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冀北川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没有去看张祥化,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雅间那根最粗的承重柱上!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老张,趴下!”
冀北川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他无视了头顶那即将落下的攻击,将体内最后的气血之力,连同燃烧生命的潜能,全部汇聚于右腿,
然后猛地一个转身,一记石破天惊的鞭腿,狠狠地抽在了那根承重柱上!
“轰咔!”
承重柱应声而断。
失去了最后的支撑,本就摇摇欲坠的二楼,再也无法承受,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
然后……轰然坍塌!
无数的砖石、断裂的房梁、桌椅板凳,如同山洪暴发一般,夹杂着客人们惊恐的尖叫声,朝着下方的血鸦和冀北川二人当头砸下!
“疯子!”血鸦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两个凡人,竟然会用这种打法!
他身为筑基修士,自然不惧这凡俗的砖石,撑起一个护体灵光便可安然无恙。
但这一下,动静闹得太大了!他毕竟是邪修的身份,如今整个酒楼都塌了,必然会引来城中官方和正义之士的注意!
他来不及多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漫天烟尘和碎石,将冀北川和张祥化的身影彻底吞没。
等到他撑开灵光,震开所有碎石,从废墟中站起来时,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
只有一片狼藉的废墟,和远处传来的、越来越近的城卫军的警哨声。
“啊啊啊!蝼蚁!我血鸦定要将你们抽魂炼魄!”
愤怒而怨毒的咆哮,在南阳县的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散。
而在数十丈外的一条阴暗小巷里,冀北川背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张祥化,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却依旧咬着牙,一步步,坚定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第二天,整个南阳县都炸了锅。
城南最大的酒楼“迎仙楼”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片废墟,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当事情的真相,通过那些侥幸逃生的酒客和店小二之口,添油加醋地传扬开来时,整个南阳县,乃至周边的几个县城,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之中。
“听说了吗?昨天迎仙楼那事,是天衍宗那两位爷干的!”
“何止啊!我七舅姥爷家的三外甥就在现场。他说,是赤阳门找来的一个筑基期的邪修仙师,要去抓那两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