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的名声,在冀北川和张祥化的不断挑战下,正以通河县为中心以一种远超孟希鸿预料的速度,席卷青州。
青州,清岚宗。
作为青州南部的顶尖宗门之一,清岚宗的山门,常年云雾缭绕,仙鹤齐鸣。
议事大殿内,一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长老,正听着座下一名弟子的汇报。
“……据传,那冀北川与张祥化,皆无灵根,仅凭肉身之力,便可轻易击败炼气六层修士。其宗门‘天衍宗’,更是宣称要将《烘炉经》前三重公之于众……”
“荒谬!”
白发长老听完,冷哼一声,打断了弟子的话。
“凡人逆天?痴人说梦!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旁门左道。想来是得了什么上古蛮修的残缺传承,走了炼体的路子。”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眼皮都未曾抬起。
“此道早已被证实是条死路,前些日子不知何人谣传,说看见星光铺路,炼体之星重耀,大道之基被补齐了。
哼,就算真补齐了,那也是蛮荒之法,与我等受上天眷顾的修士何干?
炼体前期看似勇猛,越往后,对资源和心性的要求越高,且前路渺茫,终究难成大器。”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传令下去,命门下弟子不必理会。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天衍宗’,还翻不起什么浪花。”
“倒是那云梦大泽,与我清岚宗和玄符门的地界相邻,他们选在那处开大典,倒是有几分意思。派人盯着,若他们安分守己便罢,若敢有越界之举,直接灭了便是。”
“是,长老!”那弟子躬身退下。
……
青州,某处阴暗潮湿的地下洞窟。
血腥气与腐臭味弥漫。
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正盘坐于一个由无数骷髅堆砌而成的法坛之上。
他身前,跪着一名瑟瑟发抖的黑衣修士。
“天衍宗……炼体之道……《烘炉经》……”
黑袍人听着手下的汇报,发出了一阵沙哑难听的笑声。
“呵呵呵……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走炼体这条蠢路。”
“不过,他们倒是提醒了本座。强大的气血,对于本座的‘血神经’来说,可是大补之物啊!一个炼体有成的修士,其一身气血,恐怕比上百个凡人还要精纯。”
黑袍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露出了贪婪的光芒。
“传令下去,让‘血鸦’去一趟。告诉他,本座要活的。
本座倒要看看,这所谓的‘不坏之躯’,在本座的血神经面前,能撑得了几时!”
“遵命,宗主!”
……
截然不同的反应,在青州各地上演着。
名门正派,大多对此不屑一顾,认为这是不入流的左道,难登大雅之堂。
邪道修士,则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将天衍宗的炼体士,当成了新的、更加美味的“猎物”。
而更多的,是那些挣扎在底层的散修、小家族、以及无数的凡人武者。
他们没有顶尖宗门的资源,没有邪修魔道的狠辣。他们有的,只是一颗不甘平凡的心。
天衍宗的出现,像是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让他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