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只是有点小看了这东西。”
他哪里是小看了,简直是大大低估了这石壁烙印的霸道程度。
那根本不是什么功法秘籍,而是一位上古炼体大能将自己的修炼感悟,以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烙印在了这里。
其中蕴含的意志,狂暴无匹,根本不是他这个炼气期的小修士能够轻易承受的。
刚才那一下,他只是强行将那些信息接收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梳理,神魂和肉身就险些崩溃。
“你小子,太乱来了!”云松子一个闪身来到他身后,一掌抵住他的背心,一股温和醇厚的浩然正气缓缓渡入,帮他梳理着体内暴走的气血。
随后云松子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枚清心静气的丹药,递到孟希鸿的嘴边。
孟希鸿心中一暖,张口将丹药服下。
在云松子的帮助和丹药的作用下,他体内翻腾的气血总算慢慢平复下来。
“多谢了,前辈。”孟希鸿吐出一口浊气,脸色依旧苍白。
“你先别说话。”云松子皱着眉头,“我早就跟你说过,强行补全功法乃是大忌,更何况是这种上古大能留下的东西!你这不叫推演,你这叫找死!”
孟希鸿苦笑一声,他知道云松子说的是对的。
刚才,他试图用【文心风骨】的推演能力,将那些杂乱的烙印碎片,按照自己的理解强行拼接在一起,然后用【武道根骨】的体魄去模拟运行。
结果,仅仅是模拟了一个最简单的气血搬运路线,就差点让他经脉寸断。
那些上古炼体士的身体,简直就是神铁铸就的,他们的修炼方式,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无异于自杀。
“看来……此路不通。”孟希鸿靠着石壁,喃喃自语。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他不甘心。
儿子孟言安还在等着他,整个孟家的未来,都压在了这门还未诞生的功法上。
云松子看着他颓然的样子,又看了看那面布满玄奥刻痕的石壁,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希鸿,你陷入知见障了。”
孟希鸿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云松子指着石壁道:“你一直试图将这些碎片‘拼凑’成一部完整的、现成的功法,就像修补一件破碎的古董,期望它能恢复原样。但你有没有想过,这石壁本身,或许就不是一部‘术’的集合,而是一位大能对‘道’的阐述?”
“道?”孟希鸿喃喃道。
“不错!”云松子目光炯炯,“你刚才也感受到了,那是一种追求肉身极致、纯粹力量的意志。这才是根本,这才是是‘理’。
而那些具体的修炼景象、气血运行路线,不过是承载这个‘理’的‘术’,是那位大能根据他自身情况衍化出的‘用’。”
“我们不需要,也不可能完全复制他的‘术’。但我们可以尝试去领悟、捕捉其中蕴含的那一丝关于‘力量’的‘道韵’。
忘掉那些具体的画面,去感受每一道刻痕中最本质的东西,然后将这些道韵剥离出来,以你对现代修士身体的深刻理解,用你强大的逻辑推演能力,重新编织、构建。创造出属于我们这个时代,适合言安,也适合所有体修的全新‘术’。”
一语惊醒梦中人!
孟希鸿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之前的迷茫和绝望一扫而空。
对啊!
他一直在做的,竟是徒劳的“修补”。
就像一位道行浅薄的修士,侥幸得到了一部蕴含无上大道的残破玉简,不想着去参透其中蕴含的天地法则、大道真意,反而只执着于用自身微末的灵力去填补玉简上残缺的符文,试图让它恢复原貌。
这简直是舍本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