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一波三折,竟为言巍定下了一位来历非凡的师父,福祸难料,但至少眼下看来,是一桩机缘。
“爹爹,那位老师父,以后真的会教我很多学问吗?”孟言巍仰头问。
“会的。”孟希鸿摸摸儿子的头,眼神深邃,“他会教你很了不起的学问。”
孟希鸿收回望向云松子离去方向的目光,眼神中的温和迅速被冷静和锐利所取代。
他吩咐白沐芸先带孟言巍回房,自己则与闻讯赶来的张祥化、冀北川低声商议起来。
“祥化,加强夜间警戒,尤其是药圃和静室周围,增派暗哨。
北川,乡里的流言可以开始放了,但要自然,切勿刻意。”孟希鸿快速下达指令,
“钱掌柜此番失败,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防范他狗急跳墙。
同时,云松子前辈虽看似为收徒而来,但其行踪莫测,我们亦不可全然放松警惕。”
“是,家主!”两人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
是夜,万籁俱寂。
孟希鸿于静室中盘膝而坐,并未急于修炼,而是将心神沉入识海。
那卷古朴的族谱静静悬浮,其上新开启的【家族法器】页面流光微闪,那“需筑基期方可查看”的字样,既是限制,也是一种强大的诱惑和动力。
“筑基期…家族法器…”孟希鸿喃喃自语,感受着自身练气七层的修为以及族谱上汇聚的、比以往浓郁不少的家族气运。
“个人修为与家族兴衰,果真紧密相连。欲得法器护佑家族,必先自身强大,并引领家族前行。”
他心中对未来的规划越发清晰。
正当他准备开始日常修炼时,窗外极远处,一道极其隐晦的灵力波动被他晋升后异常敏锐的灵识捕捉到。
这波动并非针对孟家,更像是一种远距离的传讯法术残留的痕迹。
孟希鸿心中一动,悄然起身,无声无息地来到院中。
片刻后,一道微不可察的黑影掠过墙头,落入院中,被张祥化精准接住。
那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夜行信鸽,腿上绑着一枚更细小的竹管。
张祥化取下竹管,立刻呈给孟希鸿。
纸条上的字迹比上次更加潦草急促,甚至带着一丝焦灼。
“事急!货主来头极大,疑为‘阴煞宗’,已察觉。鹰嘴恐亦不稳,慎来!若见信号烟火,速遁!勿管我!??铁山”
孟希鸿瞳孔骤缩。
“阴煞宗”三个字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赵铁山这封信,几乎是明示了老鹰嘴很可能是个陷阱,甚至他自身都已陷入危险,这是在用最后的方式示警。
“家主…”张祥化也看到了内容,面色大变,“阴煞宗!我在打猎时听过这个宗门的事迹,恶行满贯,竟是这等邪魔外道!此行太险,您绝不能去!”
孟希鸿沉默片刻,眼神变幻不定。
赵铁山此人,虽为利益相交,但此番传信,已透出几分江湖人的义气。
而且,阴煞宗的出现,意味着麻烦远比想象中大,绝非躲过此次交易就能了事。
对方既然能查到赵铁山,顺藤摸瓜找到云泥乡,找到孟家,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避无可避,不如主动探明虚实。
“不,我必须去。”孟希鸿声音低沉却坚定。
“不仅要去看个究竟,还要让赵铁山知道,我孟家并非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之辈。况且,阴煞宗的威胁近在眼前,若不弄清对方虚实,我孟家日后恐永无宁日!”
他看向张祥化:“放心,我自有分寸。你立刻去准备,按计划,将那株伪灵植给我。
另外,将我前些时日换取的下品灵石拿来,我做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