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紧绷的弦上滑过。距离孟希鸿与黑衣人交手已然过去3个月了。
这三个月五丰县城内,捕快们的身影比往日勤快了许多。
通往黑风坳的各条小道上,每日都有精干暗哨如同蛰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山林枯草之中,监视着每一丝异动。
孟希鸿坐镇县衙,一道道情报如同细密的蛛网,源源不断地汇集到他手中,又化作一道道精准的指令发出。
他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耐心地梳理着每一丝风吹草动,等待着那致命毒蛇按捺不住,露出破绽。
而这一天清晨,日常进行每日一卦的孟希鸿,眼神微缩。
【每日一卦,今日卦象:大凶。血光滔天,煞星临门。宜以静制动,雷霆一击。。。运势上乘;忌:分心旁骛】
“大凶”二字,猩红刺目!不过运势上乘,或许也没这么糟。
孟希鸿指尖轻叩桌面,想起三个月前交手时,黑衣人击中自己后肩,沾染了自己鲜血后那瞬间异常的反应。
那并非纯粹的喜悦,反而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和剧痛缓解般的舒坦。
再结合黑风坳他不断袭杀来往百姓,镖队,一个关于邪功噬体、需特殊精血弥补道基的猜测在他心中豁然明朗。
“其功必遭反噬,吾血乃其大药!”孟希鸿眼中寒光一闪,不再犹豫,立刻发出最高级别的警讯。所有外派暗哨加倍警惕,城内巡防力量收缩,重点拱卫县衙和几处要害。
他自己则按刀端坐于衙堂之上,闭目凝神,将【武道根骨】赋予的感知力催发到极致,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耐心地梳理着每一丝风吹草动,不仅仅等待杀意,更在捕捉那种源于生命本源深处的、病态的渴望与贪婪。
孟家小院,气氛却与衙堂的肃杀截然不同。
白氏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手中做着给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的小衣服,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眉宇间一丝隐忧。
这几日,腹中的胎儿动得格外频繁有力,隐隐的坠胀感让她有些不安。
她抬头望了望天色,刚才还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竟聚起了大片沉甸甸的乌云,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土腥味。
“夫君今日…不知如何了…”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柔软的布料。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沉闷的天空!
惨白的电光如同狰狞的巨爪,瞬间将昏暗的天地照得一片惨白!
白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针线掉落在地。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难以抑制的痉挛猛地从下腹传来!
“啊”她痛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高高隆起的肚子。
孟言卿被母亲的痛呼和雷声吓坏了,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夫…夫君…”剧烈的阵痛如同潮水般袭来,白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双腿发软,只能无助地靠在藤椅上,朝着灶房的方向艰难地呼唤,声音被淹没在滚滚雷声和儿子的哭声中。
屋外,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连成了倾盆暴雨!天地间一片混沌!
几乎就在惊雷炸响的同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