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来迟疑了一会儿,陈述的语气:“你知道了……”
顾惜点头,她心里清楚,楚来早晚会知道她已经知晓,楚来很聪明,也很了解她。
但也没想到如此之快。
不想隐瞒,一泄为快,顾惜回答:“我去问了张奶奶,那些畜生欺负你。”
“惜惜别说脏话。”
“可是……好。”
顾惜噤口,楚来温柔,也总是温柔待人。
顾惜气憋在心里,默默地骂,听见楚来轻笑一声,滑落到下巴上的泪水被她轻柔擦去。
“你觉得我是一个任他们欺负的人吗,不让你骂,是骂他们会脏了你的嘴,我舍不得。”
顾惜微微长大嘴巴,有些愣住,这一句话过于直白,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从未把他们放在心上,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是井底之蛙,一辈子困于此,发烂发臭。”
“而我的人生他们望尘不及,他们朝我扔的是泥巴和鸡蛋,可我朝他们射出的是无形的箭,直戳他们内心的箭。我考试全县第一,读着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见识过他们从没见过的世界,一点风声传到他们耳里,产生的嫉妒反噬的是他们自己。”
“那些冷言冷语不会伤害我,反而是她们羡慕我的凭证。”
顾惜瞪大眼睛听着楚来这段话。
误会了,误解了,在此刻顾惜才知道楚来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本以为楚来是善良,是温柔,符合网络上的一句话“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
但其实不是。
楚来一直都是高山之雪松,长在雪线之上,岩壁是她的生长之处,环境恶劣,只会让她越发独立向上,欲与高山争势。
流言蜚语,厚雪压积都会化作她的养料。
世界以痛吻她,她把痛当阶梯,站在顶峰,触碰到天空,而那些人依旧活在深渊。
楚来温柔一笑,张开手,将顾惜搂进怀里:“惜惜,我没事,他们影响不了我。”
顾惜眼睛挨着楚来的脖颈,刚才流了泪,眼睛烫烫的,挨着楚来冰冷的肌肤,眼睛很舒服。
“那为什么说是你自己的原因?”
楚来紧了紧手臂,没有回复顾惜,现在她还是无法能心平气和的说出真实原因,她需要勇气,还需要再寻求一些答案。
顾惜哼唧一声,伸出手抱住楚来,两人贴在一起。
贴得越近,皮肤接触得越紧。
楚来感觉到顾惜挨着她的地方身体越发滚烫,察觉到不对劲,她伸出手摸向顾惜的额头。
又有些着急地摸了一下顾惜的脉。
她撕开巴在她身上的顾惜:“惜惜,你发烧了。”
顾惜撒娇嗯了两声,想贴着楚来,伸出手又往楚来怀里钻。
楚来自责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早该发现的,刚才顾惜情绪不对劲就应该察觉,埋怨的话,顾惜一般只会在生病和喝醉后才会说,身体不适,情绪才会不对劲。
她轻哄着:“乖你先躺下,我去帮你拿药。”
顾惜躺下,但仍然抱住楚来不放手,带着她一起躺在床上,声音委屈:“你别离开我,我要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