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说服自己,这里不是梦,所以不能扇他巴掌的姜芜深吸一口气,揉着帕子,满是娇羞的问:“你觉得我今天的发型怎么样。”
季霄很认真的看了几眼,然后伸手从她头发上拿出一片叶子,“你头发上黏了片树叶。”
“…………”
气得快吐血的姜芜发现,和他说话不能拐弯抹角,因为他根本连暗示都听不懂,遂伸手指了指头上的簪子,颇有几分咬牙切齿道:“世子有没有觉得我头上的簪子素了点,其实我很喜欢你上次为我挑的红宝石牡丹金簪。”
这句话季霄倒是听出来了,很是得意的一挑眉:“本世子也觉得你头上的簪子太素了,要我说,还得是那种镶着红宝石的金簪合适你。”
姜芜立马趁热打铁的问自己的金镯子,季霄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很是含情脉脉又带着对她的心疼,“婉婉,前面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吃苦的。”
姜芜眼睛噌地亮起,难不成是打算送她一整套用金子打造的头面吗。
而后就见到他罕见严肃起来,一板正经道:“我们私奔吧,这一次我准备了足够我们两辈子生活的钱。”
第47章
姜芜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明显给吓到了,不是,他有病吧。
季霄很是郑重地握住她的手,“婉婉,要我说,那姓谢的老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不说他年龄大了,就他整天板着张脸教训人,活像要给人当爹一样管东管西,老妈子都没他事儿多。”
很赞同他的姜芜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问了一句困扰她许久的话,“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难道是府上的守卫太差了?要不然他每次来都和回自己后花园一样。要真是这样,她得要和管事说一下,最好是换一批守卫,要不然哪天有刺客混进来了都不知道。
季霄很是得意地下巴一扬,“我自然是凭自己的本事光明正大进来的。”
“你是翻墙吗?”总不能钻狗洞吧。
不被相信的季霄气极:“什么翻墙,我可是光明正大从大门进来的。”
姜芜现在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府上小厮的衣服,就连本就黑的脸都再度黑了一个度。
他这身打扮从后门进来,倒也勉强能说得通,毕竟谁能想到安阳王世子会打扮成下人。
季霄虽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知道已经耽误太久了,临走前不忘再次重复一遍,“婉婉,今夜子时,我在这里等你。”
“到时候我带你离开。”
“………”
原本姜芜还认为,大伯一家进京很可能是他安排的,现在想想,他只怕没有那个脑子。
如果不是他,那么就只剩下两个。
“夫人在想什么,孤唤了夫人好几声,夫人都没有注意。”贺时晏沏好茶水给她,骨指半屈轻叩桌面,似笑非笑,“要是夫人遇到了难题,不若说出来,孤说不定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姜芜抿了抿唇,扯了下嘴角,“不知殿下来寻妾身,是有何事。”
“孤为何来找夫人,难道夫人不清楚吗。”贺时晏眼里流露出一抹失望,又带着他那高高在上的怜悯。
仿佛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只可怜又可悲的虫子。
握着茶杯的姜芜选择装傻充愣的摇头,“妾身不知。”
“夫人是真不知,还是信不过孤。”贺时晏没有就此转移话题,而是选择步步紧逼。
眼前陡然逼近的人影让姜芜感到不安,身体下意识后仰避开的否认,“妾身是真不知。”
她不愿意承认,贺时晏也没有强逼,而是惋惜地伸手把她落在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今天府外发生的事,孤都知道了。师父是个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好官,可他并不是一个好丈夫。”
猜到他想要说什么的姜芜芙蓉面凝冷霜,“我夫君待我很好,而且我说过了,除了夫君,我不会接受其它男人。如果殿下来找妾身只是为了说这些,殿下可以回去了。”
贺时晏轻叹,带着对她的惋惜和怜悯:“夫人为何总把孤想成挑拨离间的恶人,孤那么做,只是不忍心见到夫人逐渐变成一朵枯萎的鲜花,失了往日鲜活生机,夫人值得更好的人。”
一开始的贺时晏对这个赌注兴致缺缺,后面觉得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游戏。
直到梦境的出现,他才真正上了心,不但要赢得赌注,更想要弄清楚那个梦,究竟是如何来的。
姜芜对他说的话只觉得好笑,更多的是讽刺,“值得更好的人,殿下难不成说那个更好的人,指的是你吧。”
贺时晏也不否认,而是重新坐了回去,端起手边薄胎茶瓷抿上一口,“夫人要不要和孤打个赌。”
“什么赌?”
“就赌真假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