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默看著霍尔曼那双因震惊而放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个真心为他著想的盟友,在这个时候去他的府上『探望他,『关心一下案情的进展,他会拒绝吗?”
“你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你只需要,在和他交谈时,趁他不备,偷偷地,把那本圣经,从书架上拿走,带来给我就可以。”
“记住了,”陈默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是偷偷地。”
霍尔曼看著陈默,那张因恐惧而煞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像被一团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想拒绝。
他的理智在疯狂地尖叫,告诉他,这是一个自杀式的任务。
然而,陈默看著他那副天人交战的模样,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耐。
他甚至还“善解人意”地,为霍尔曼找到了一个台阶下。
“当然,”陈默的语气变得轻鬆起来,他转过身,仿佛准备离开,“这件事风险很大。如果你不想去,也没事。”
“我不会强迫我的盟友。”
就在霍尔曼心中刚刚燃起一丝侥倖的火苗时,陈默那轻描淡写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將他从头浇到了脚底。
“我会安排別的人去做。”
霍尔曼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脑海中,瞬间迴荡起了之前陈默说过的那句话——“我从不轻易毁掉有价值的工具。”
他知道,眼前这个华人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
一旦自己拒绝,一旦自己失去了“价值”,那么,自己在这个人的眼中,就將从一个“盟友”,变回一个知道了太多秘密的、隨时可以被拋弃的……累赘。
那,才是万劫不復的深渊!
“不!”
一股比对米勒的恐惧更强烈的恐惧,瞬间衝垮了霍尔曼所有的理智!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衝上前,用一种近乎於哀求的语气,急切地说道:“先生!我去!我愿意去!”
“请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为您办到!”
陈默看著他那副失態的模样,缓缓上前,伸出手,为这个刚刚才宣誓效忠的“盟友”,仔细地整理了一下那因为惊慌而有些歪斜的衣领。
这个动作,亲密,却又充满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审视和掌控。
“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霍尔曼先生。”
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定心丸,让霍尔曼那剧烈颤抖的身体,慢慢地平復了下来。
“办完事后,来银街7號找我。”
他鬆开手,退后一步,平静地留下了最后一道指令:
“我会在那里等你。”
说完,陈默不再有任何停留,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