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追的掌心很凉,腕上的接触不过两三秒,就松开了。
闻潮声感知到残留的体温差,悄悄抬眼。
电梯内的光线柔和,席追侧脸的轮廓不再是一味的冷峻,而是多了点熟悉的感觉。
好像,还和小时候一样。
或许是捕捉到这一认知,闻潮声心底的局促悄然消散。
…
酒店房间是新郎官给远方的宾客们统一安排的,是标准的大套房,外面小客厅,里面才是卧室。
席追纯黑色的行李箱还摆在外厅,没有打开。
闻潮声环顾了一圈,没话找话,“你才回国吗?”
“嗯。”
昨晚十点下了飞机,凌晨就被抓来当伴郎了。
席追去浴室洗了个手,不忘对闻潮声说,“你随便坐。”
“好的。”
闻潮声听话地坐在沙发上,将自己的背包搁在了身前抱住。
席追从浴室里一出来,就看见了眼前的情景——
闻潮声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棕栗色卷发,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粗的黑框眼镜,板板整整地坐着看他,像是准备上课的好学生。
又呆又乖的。
“……”
席追的目光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两秒,才走向客厅的冰箱,“要喝点什么?啤酒?”
房间里倒是也有威士忌和葡萄酒,但开瓶醒酒需要时间,太麻烦了。
席追走近,单手拧开了啤酒瓶才递过去,“给。”
闻潮声平日里喝酒次数基本为零,不爱喝也不会喝,只是面对席追,他不好意思说出拒绝。
“谢谢。”
“不客气。”
啤酒瓶轻撞,冰凉在掌心震动。
席追也在沙发上坐下,带着一丝探究,“你近视了?”
闻潮声听见这声询问,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只有一点点,不严重,这是平光镜。”
席追饮了口啤酒,嘴角似乎有了上扬的弧度,“所以,你是拿它当装饰?”
眼睛明明很好看,遮了可惜。
闻潮声跟着喝了口啤酒,舌尖被冰得有点发颤,“……也不算。”
他不好意思说——
高中毕业那天,同班的一个女同学突然把他堵在楼梯口告白,还特意夸了他的眼睛很漂亮。
闻潮声原以为自己的性格上学时不会被人关注,一时间都吓得脑子都要转不过弯了,在结结巴巴地礼貌拒绝后,立刻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