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坐在另一端的顾临川—他正低头剥著柚子,手指耐心地撕开柚子皮,露出饱满的果肉“大冰块。”她突然开口,声音带著刚睡醒的沙哑,却故意拖长了尾音,带著不容拒绝的娇蛮,“过来,抱我。”
柚子“啪嗒”一声掉在茶几上。
顾临川动作一顿,抬起头。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眸显得格外深邃。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耳根通红或移开视线,而是定定地看著她。
“听见没有?”刘艺菲见他不动,眉梢微挑,带著她特有的那种“天仙攻”气场—明明是在索要拥抱,语气却像女王在发號施令。
这一次,顾临川没有迟疑。
他站起身,不是慢慢挪过去,而是几步就走到她面前,然后—单膝抵在沙发边缘,俯身,双臂直接穿过她的腋下和膝弯,用一个近乎“公主抱”的姿势,將她整个人从沙发角落里捞了起来!
“啊!”刘艺菲猝不及防,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你——”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顾临川已经抱著她,自己坐回了沙发,然后调整姿势,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腿上,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
这个拥抱,紧密,有力,甚至带著点不容挣脱的霸道。
“不是要抱吗?”顾临川低头,看著怀里难得露出错愕表情的她,声音低沉,带著一丝沙哑,“这样够不够?”
刘艺菲愣住了。
这剧本不对啊!平时逗一下就会耳朵红透、同手同脚的大冰块,今天怎么突然反客为主了?
她试图找回场子,用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口:“顾老师,学坏了啊?敢这么抱我了?”
顾临川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他的掌心很烫,完全不像他平时给人的冰冷印象。
“跟你学的。”他看著她,目光灼灼,像藏著两簇苗,“主动一点。”
刘艺菲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迪士尼的鎧甲重死了,”她转移话题,习惯性地撒娇抱怨,声音却不自觉软了几分,“现在肩膀还酸。”
她以为他会乖乖帮她揉肩。
然而,顾临川只是深深地看著她,然后开口,语气平静却石破天惊:
“刘艺菲,我们在一起吧。,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没有鲜,没有预演,甚至没有更浪漫的铺垫。就在这洛杉磯黄昏的暖昧光线下,在他霸道又温柔的怀抱里,他用了最直接的方式。
刘艺菲彻底懵了。
她设想过很多次,这块冰融化后表白的场景,可能是支支吾吾,可能是写满一张纸的哲学句子,唯独没想过是现在这样—被他圈在怀里,用一种近乎宣布所有权的语气,直接定了性。
“你——”她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那股“天仙攻”的气场在他突如其来的直球面前,有点摇摇欲坠。“顾临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手臂收紧,让她贴得自己更近,近到能看清他眼中自己的倒影,“从香格里拉你踢我那一下开始,从赛里木湖你让我拍下《光影绘心》开始,从你在巴黎为了准备试镜,深夜偷偷对台词——我却只能在隔壁听著你的脚步声开始。“
刘艺菲瞳孔微缩。她以为自己隱藏得很好。
“我知道你怕什么。”顾临川继续,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敲在她心上,“怕我喜欢的是镜头里那个完美无缺的“神仙姐姐,而不是眼前这个会踢人、会做黑暗料理、会脆弱、会半夜偷偷努力的刘艺菲。”
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带著滚烫的温度。
“但我的镜头,从始至终,捕捉的都是最真实的你。”他顿了顿,眼神专注得像在凝视唯一的光源,“也只有最真实的你,才能让我这块冰,从里到外,彻底融化。”
刘艺菲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发热。她猛地別开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动容的样子,嘴硬道:“说得倒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一时衝动——”
“不是衝动。”顾临川捧住她的脸,强迫她转回来,直视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里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炽热的坦诚:“是积攒了太久的渴望。渴望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接住你所有的脆弱,分享你所有的荣耀。渴望能告诉所有人一这个叫刘艺菲的女人,是我的。”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著牙说出来的,带著一种原始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这种霸道,与他平日里的清冷沉默形成了极致反差,却產生了惊人的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