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了——”
逐渐由中团追上至先行集团的三浦面如死灰。
他察觉到本应在先行集团的压迫下节奏失衡的阿塔兰忒依然维持着与骑手的完美折合。
很多时候逃马早早失速是因为骑手想放缓节奏,却与还想继续快跑的赛马发生对抗导致了无谓消耗。
然而——
或许是被骑手透过衔铁的冷静所打动,也有可能是已然克服了内心的恐惧。
这一天,沐浴在府中阳光下闪耀的金色鬃毛划破疾风。
马群最前方,是娇小的栗毛身影率先从大榉树的遮蔽下脱颖而出。
“竟然要被她一逃到底了?”
不应该被称为胆怯,这样的预感是出于骑手历战的直觉。
于是,继先行集团隐隐开始力竭后,中团乃至更后方的马群总算开始尝试缩短距离。
即使因为出闸失误落在马群最后方的巴赫塔,也在骑手川田的催策下向前方发起了追赶。
“一千八百米用时一分四十八秒二,是有一些偏快的步速!”
解说声落下的刹那,看台上沸腾起了夹杂着惊讶与喜悦的掌声。
“要逃切成功了吗?”
此前紧逼的先行集团逐渐失速,后方马群仍未追赶而至,阿塔兰忒看似已然胜券在握。
越过飞扬的鬃毛,笹川脸上却窒息般的凝重。
心跳剧烈得隐隐作痛。
从后方迫近的蹄声犹如鬼神之势般压向着脊背。
然而——
一股略显笨拙却又无比坚定的力道,透过缰绳清晰传递到骑手的掌心。
这一刻,眼中所映照的除了前方延伸的道路以外再无他物。
或者说,除了奋力向前外别无他念。
越过标志性的第三弯道,看似稍有放缓的步速顷刻间恢复了原状。
“绝对不给后面的家伙从容喘息的机会。”
曾经有过质疑,但是胜负时刻当前,笹川却选择了相信搭档的实力。
当阿塔兰忒踏入直道时,观众席上的骚动瞬间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即使比赛已然进入尾声,那领放在前的奔跑姿态亦不见丝毫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