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关于患有神经性跛行纯血马的成本敏感型疗法的论文对我和威尔士轻种马医学会的同僚们深有启发!”
松开手后,兽医一脸歉意地指了指胸前的身份吊牌。
“抱歉,职责所在。”
然后,他又拉上了口罩。
“嗯,职责所在。”
北野点下脑袋,露出了理解的面容。
“怎么样了?”
返回国际厩舍的路上,荒山跟在北野身后压低声音问道。
走在前面的北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勉强算是顺利通过了吧。”
晨间检查过后的朝食会上,练马师们普遍是一副身体沉重、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除了大赛和检查的压力以外,恐怕也跟当地的气候脱不开关系。
才刚天亮,气温就稳稳超过了30度,不管走到哪都是扑面而来的热气。
“怎么了北野君,这里的料理不合胃口吗?”
往餐碟中又夹了几个印度的炸小球,木村有些好奇地扭过了脑袋。
昨天的早些时候,生产牧场代表的木村已经乘坐飞机抵达了迪拜。
“不只是天气稍微有些热过头了。”
北野喝了一口西瓜汁,试图以冰凉掩盖住内外蒸腾的燥热。
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了几天前阵营相谈会上的场面。
以二番闸位出走的目白咲夜,实际上没有太多战术的选择余地。
不过在具体的取位上,阵营却陷入了犹豫。
美丹左回2000米的迪拜世界杯是从看台前开始的比赛,闸门与首个弯道间仅有300米的距离。
这也就意味着,初盘的取位窗口将会十分短暂,马群很可能以相对臃肿的队列进入到弯道。
而且,从外侧切入的赛马也有不小概率对内侧赛马的进路造成阻碍。
结合赛道和闸位的情况来看,尽量靠前的取位在这样的展开下会更加有利。
但是在不乏世界顶级赛马出走的国际一级赛事,领放战术对于目白咲夜的先行力和持续力都将是极大的考验。
另一方面,留在马群当中温存体力,实际上也不是过于理想的选择。
但如果因此陷入包围的话,很有可能会是一场留有余力的败绩。
然而——
在众多强马前方领放的跑法,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正当练马师犹豫不决时,始终没有开口的北野却主动表态——
“不要有太多负担,尽可能放手一搏吧。”
于是,战术的踌躇在这一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