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过仔细观察的话,泽普那张被粗犷胡须遮盖住大半的面孔上,皮肤确实是偏向年轻的状态。
另外,德国修蹄师的眼中透露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清澈。
就和绪河胜一样。
对于自己被暗中冒犯这一事实一无所知,白发少年正一脸震惊地望着同龄的修蹄师。
在他的印象中,修蹄师大多是些五六十岁往上的大叔或老头子才对。
“我拿得起八角锤开始就实习了在老爹的工坊,不信你们看。”
似乎是误认为北野对自己的经验有所怀疑,泽普掏出手机一脸焦急地比划着什么。
然后,急急忙忙地向众人出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相貌和泽普相似的男人正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某家小工坊的门口,手上还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婴儿。
“不对!是这一张——”
泽普脸色尴尬地滑了一下屏幕。
然后,手机上的照片变成了金发少年有些吃力地举着铁锤的场景。
“抱歉,不过我们并没有怀疑你能力的意思。”
一边苦苦招架泽普身上几乎快变成实质的热情,北野一边有些不解的问道:“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积极?”
“我爱目白,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加入你们了!”
泽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一开始我的成绩烂透了,马匹解剖学和蹄部护理学连续两个学期都是需要补考的程度。”
原本吵吵闹闹的德国壮汉突然安静下来,用着平缓的语气讲道:“当时老爹失望极了,甚至想过就此干脆关闭工坊。”
“我也想着不如就这样去死算了,就是在这样一塌糊涂的状态下接触到了‘赛○娘’。”
即使是御宅族盛行的日本,这同样也是要系紧腹部以后才敢在公开场合发表的言论。
“然后,我才知道在日本居然存在目白麦昆这样的一匹赛马。”
泽普仰起脑袋,眼中似乎闪烁着什么。
“荣光与挫折仅一线之隔。就是这样一匹活跃于几十年前的异国赛马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周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北野抿紧嘴唇又松开,重复了几次以后才艰难地说道:“抱歉,不过我还要和厩舍这边的荒山练马师商量一下。”
泽普扭过脑袋,眼神热切地看向了荒山,脸上堆满着谄媚的笑容。
几乎就是和魔术一样的情绪转换。
“泽普先生坐了那么久飞机应该很饿了吧,不介意的话就先放下东西来吃一点怎么样?”
北野拉过一张椅子示意泽普坐下。
“真的可以吗?”
挠了挠后脑勺,泽普有些害羞地问道。
“没关系的,请尽管享用吧。”
北野点了点头,然后向荒山递过了一个眼神。
二人一起走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