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打到脸上的感觉,果然还是疼得不行。
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周围的骑手,脸上大多也是类似的表情。
真正算得上轻松的,恐怕也就只有最前面的两个家伙了。
当然,实际的情况很可能不是这样的一回事。
就像别人的饭看起来更白一样,即使是在最前方领放的两名骑手同样也有着各自的苦衷。
从弯道进入直线,落合就开始了推骑的尝试。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每一次使出力气都要比正常的情况要费劲。
无论是马体、手臂还是缰绳,全都是滑溜溜的状态。
第一次尝试施加力气的时候,差点把手中鞭子甩了出去。
好不容易进行了第二次的尝试,又是完全使不出力气的样子。
“喂,你小子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
似乎能感受到身下的目白天马,传来着这样的怨气。
不过,速度还是在这样令人忍不住捂起眼睛的尴尬推骑下,一点一点地提了上去。
一旁的湘南冲击也不甘示弱地跟着迈开了脚步。
池添骑手脸上,已经变成了足以和头顶白色帽子形成鲜明对比的颜色。
一边是马与人的折合,另一边则是人与马的折合,比赛就在各自的折合中朝着下一阶段继续缓慢推进。
比起初盘的时候,依旧是没有太大起伏的样子。
如果除去雨天的因素,这样的比赛很可能会在赛后被列入“门别年度最无聊比赛”的讨论。
即使有着两匹逃马领放在前,总体上马群却维持着慢到令人发指的步速。
几乎是马贴着马,以如此紧凑的队形向前推进,不禁让人产生事故有关的担忧。
除了湘南冲击,大部分上位人气或有志争胜的赛马都选择了留后的跑法。
即使是处于先团位置的马群,也谨慎保持着与最前方领放马的距离。
比赛就在这样沉默到令人窒息的局势下来到了直线的后半部分。
在某一瞬间,流向改变了。
起初,零散的响鞭很快被雨声轻易冲散。
直到鞭声开始变得密集,在雨中交织壮大。
落合的后背瞬间升起着鸡皮疙瘩。
攥紧马鞭,使用不同于平时的正手握法劈头打落。
目白天马咬着衔蹬向地面。
汗水与雨水,混杂着从芦毛马的躯体上洒落。
第三弯道的标识近在眼前,落合口中吐出着一声难以分辨出庆幸还是失落的叹息。
不管是他还是目白天马,在力气上都已经来到了极限。